病房裏從始至終來看我的都隻有查房的護士。
一開始同個病房的阿姨看到我在吃醫院飯堂的訂餐時,她還會調侃我。
“小夥子你老婆怎麼不來看你啊?”
我不知道怎麼回應,就禮貌得笑了笑。
後來她發現我的位置除了護士之外沒有第二個人踏足,就再也沒有問我為什麼我的老婆不來看我。
這天我正要下筷子吃醫院送來的餐食,阿姨出聲製止了。
“哎不對啊小夥子,你這胃不是不能吃菌菇嗎,這菜裏這麼有金針菇啊?”
我愣了一下,旁邊剛好有護士在,她趕緊叫來還沒走遠的送餐人員。
送餐的人知道自己送錯了連連道歉,就差給我跪下了。
“一般不會出現這種疏漏的,真的是不好意思。”
護士也在一旁解釋。
我笑了笑說沒事。
她們讓我想起了沈晚寧。
她們有多在乎我的胃,沈晚寧就有多不在乎。
一次她和段淮生要去跟別人談合作,把我也拉上了。
對方一直想讓人喝酒。
沈晚寧不想讓段淮生受罪,就一直衝我示意。
“趕緊敬人家一杯酒。”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沒動。
她不知道我的胃不能喝酒嗎......
看我沒動她隻好自己喝了。
結束之後,她就開始衝我撒火。
“你怎麼這麼不中用?”
“叫你來就是讓你喝酒的,你難道不明白嗎?”
我不知道她的嘴是怎麼能說出這種話的。
舍不得讓段淮生喝,但是卻舍得讓胃癌的我喝。
“我有胃癌,你忘了嗎?”
“胃癌怎麼了?你隻知道拿胃癌說事,是不是得了癌症就要把你當寶一樣供著啊?”
“你又不是要死了。”
我聽到這句話,緩衝了很久。
我不知道她的嘴是怎麼說出這麼冰冷的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