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地看著他的動作。
聽見身邊傳來低沉磁性的嗓音:“到齊了?開餐吧。”
一陣杯盤碰撞的聲音後,耳側再次傳來低沉好聽的嗓音:“不喜歡吃魚?”
我猛地回神,又鬧了個臉紅,趕緊拿起筷子往嘴裏塞。
旁邊的人輕笑一聲。
我轉過頭想說點什麼的時候,正好看見封嘉佑帶著林靜舒走進來。
封老爺子坐在上首,臉色不悅:
“今天是家宴,你帶個外人來做什麼?”
封嘉佑一邊安慰臉色煞白的林靜舒,一邊說:
“靜舒是我的私人高級秘書,不算外人。”
他幫林靜舒拉開椅子,抬頭掃過來,才發現我依然坐在封臨旁邊。
封嘉佑的臉瞬間冷下來,囁嚅著嘴唇,卻沒敢把話說出口。
封臨很體貼,他似乎知道我的口味,給我夾的都是我喜歡的菜。
我默默地吃著。
對麵的封嘉佑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飯後,趁著我上廁所的時間,封嘉佑把我拉到一邊,緊盯著我的視線幾乎要把我刺穿:
“你什麼意思?故意拉小叔來氣我?”
我沒有理他,自顧自地擦手。
他臉色陰沉,像擠得出墨汁般惡狠狠地威脅:
“等下他們問起領證的事情,你不要說漏嘴。”
我懶得回答,轉身就走,卻被他攥住手腕:
“你再這樣鬧,我真的會取消婚禮!”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隨你便。”
封嘉佑氣得眼角猩紅,破口大罵:
“南箏,你有種別來求我!”
“領證那天我不會去,你自己看著辦!”
我頭也沒回,快步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時間很快就到了領證當天,我早早等在民政局門口。
封臨發來語音消息,語氣有點焦急,說堵車了,他會盡快趕過來,讓我先進去找個地方坐。
我含笑著回複:不用著急,我等你。
電話卻在這時打過來。
封嘉佑的一個兄弟語氣促狹:
“別在那傻等了,嘉佑哥不會去的。”
我剛要掛斷,他忙說:
“你快點到醫院來,靜舒看中的結婚鑽戒被人拍了,嘉佑哥為了搶回來跟人玩奪命賽車,現在受傷了,正躺病床上呢,你趕緊過來照顧!”
我沒好氣地回答:“受傷找醫生,找我有什麼用?”
然後幹脆利落地掛斷。
等封臨的間隙,我掃了眼朋友圈,林靜舒幾分鐘前發了一條。
配圖是一枚刻著“only love”的大鑽戒,配文:你用命換來的唯一,我也會用命珍惜。
下麵是一溜地祝福。
我扯起唇角笑了笑,也點了個讚。
收起手機的時候,正好看到跑得滿頭大汗的封臨。
我往外瞅了瞅,才發現道路上不知什麼時候排起了看不到盡頭的長龍。
等紅燦燦的本子到手,我依然是如在夢中的感覺。
身邊的人攬住我的腰,小聲在耳邊說:“重新認識一下,封太太。”
我羞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
兩輩子加起來,我跟封臨相處的時間都沒超過10天。
我們這些小輩的,從小生活在他的光環之下,對他是有敬又怕。
等到晚上被他帶回婚房,我緊張得恨不得把自己縮起來。
在他從浴室出來,盯著我看的時候,我手足無措地掏出手機,假裝忙起來。
手忙腳亂地點進朋友圈,我詫異了一瞬。
刷下去一溜全是封嘉佑在醫院的傷口自拍。
這人以前的朋友圈永遠都是一條橫杠,怎麼今天像是找存在感似的,一口氣發這麼多?
不過很快我就沒有心思想這個了。
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心都快跳出嗓子眼,慌亂間手不小心觸到手機屏幕,點進了最上麵的聊天框。
是封嘉佑不久前發來的消息:
你怎麼沒來醫院,生氣了?
我說了不領證,誰讓你自己去等的?
我沒想回,剛要摁滅屏幕,手機就被人抽走。
“封太太,領證了,可以深入交流一下嗎?”
蠱惑人心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我睜大眼睛看著他手腕上月牙形的胎記。
一顆心仿佛泡在春水中,酸酸漲漲,眼裏也泛起水霧,原來真的是他......
被騰空抱起放到床上後,男人跟著壓下來,深邃的眼眸勾著微紅的眼尾,我似乎能感覺到他的顫抖。
在他靠近的時候,我閉眼迎了上去。
身體像一根浮木隨著他的動作沉浮飄蕩,感覺到身上的人越來越失控,我沒忍住叫出了聲。
等嗓子再也喊不出聲音來的時候,我渾身像是從水裏撈出來般,水靈靈,濕漉漉。
被人伺候著洗完澡,吹幹頭發,我很快沉入夢鄉。
不知道什麼時候,手機鈴聲響起。
接通後,那邊傳來封嘉佑強裝鎮定卻透著幾分急促的聲音:
“南箏,隻要你同意不領證,不亂說話,明天的婚禮我會出席。”
一晚上在我身上起起伏伏的男人,親了親我的臉,低沉著嗓音:
“你小嬸累了一整晚,剛睡著,別吵。”
我聽見那邊傳來“咚”的一聲,像是手機落地砸出的碰撞音。
封嘉佑臉色煞白,慌亂地追問:“不可能,小叔,你和南箏,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