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周年,我收到國外知名樂團的指揮家錄用書。
孕檢回家途中,我卻被惡意高空墜物的矽膠娃娃砸到,撞傷了孕婦嚴蓉。
她因我這一撞,當場流產,再不能生育。
為給嚴蓉賠罪,我放棄一飛衝天的機會,做了她十年的貼身保姆。
後來,我卻無意看到丈夫摟著嚴蓉耳鬢廝磨。
“還是你有辦法,一個矽膠娃娃就能讓她心甘情願伺候我這麼多年。”
“還能忽悠她免費幫咱們養兒子。”
傅修宇溫柔回應:“愧疚是摧毀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她軟性子,人又蠢,活該被我們耍。”
嚴蓉嬌哼:“那你什麼時候娶我呀,老公~”
“再等等,她現在已經被折磨的精神失常了,我很快就會跟她離婚,到時候我們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
情人節當天,我的孩子脖子被劃傷。
醫生拿著檢驗單,一臉凝重。
“孩子是特殊血型,您不是他的親生母親。”
我怔愣在原地。
怎麼可能?
他分明是我懷胎十月,拚命生下來的!
怎麼會不是我的孩子!
回到病房,我小心翼翼抱住病床上的傅安安,親了一下他的臉。
“安安,快好起來,媽媽會愛你一輩子。”
傅安安聽到這話,驟然睜開眼。
他抓住我的頭發向後扯,惡狠狠地朝我臉上呸了一口。
“你根本不配當我的媽媽!”
“你害得蓉蓉阿姨不能生孩子。”
“她天天哭!差點哭瞎了眼睛,我隻想當她的孩子,一輩子保護她!”
“你這麼沒用,還讓我受傷,為什麼不早點死?把我和爸爸還給蓉蓉阿姨呢!”
九歲的傅安安力氣驚人,他一腳踹中我的腰眼。
“離我遠點,真惡心。”
我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醫生連忙扶我起來。
“傅太太,您已經是預產期了,注意身體啊。”
預產期?
是啊。
傅修宇喜歡孩子,他總說兒女雙全才圓滿。
因此我一直努力備孕,就想著再給安安生個妹妹。
十年間,我懷過五個孩子。
但每到快生產時,孩子總會意外流產。
想來是我作的孽。
因我害得嚴蓉不能生育,上天還不肯原諒我。
我護著肚子想站起來。
可還沒等動作,傅安安又猛地跳到我背上。
他大喊:“你趕緊跟我治病!用你的錢!不許用我爸爸辛苦工作賺的錢!”
“一天天在家不幹正事,就知道往什麼福利院跑。”
“可就算你天天做好事,也沒蓉蓉阿姨滿世界幫助貧困兒童厲害,她還會經常給他們舉行音樂會呢!”
心理上和身體上同時的衝擊,讓我喉嚨一腥。
說來荒誕,那件事後,嚴蓉代替我成了樂團的首席指揮師。
而我如今,卻隻能給她提包擦鞋。
2
眼眶熱的厲害,傅安安從我身上下來。
瞧見我這樣,又一把踢開我:“滾開,死女人哭得真醜!我討厭你!”
他眼底直勾勾的厭惡讓我徹底心寒。
剛剛還質疑醫生話的我,此刻隻覺得自己滑稽可笑。
這孩子,真的是我親生的嗎?!
傅安安鬧騰了幾下,忽地倒地。
他的體溫高得嚇人。
護士見狀,立刻將他推進手術室。
“傅太太,您要不去觀察室等著?孩子醒來會很願意看見自己的媽媽。”
“不。”
我木著臉,搖搖頭。
“我不是他的媽媽。”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
醫院的衛生間,溫度低得可怕。
我不停的往臉上潑水。
半響,我仰起頭,向上抹去眼角的淚水。
“鬼啊!”
出門時,有人被我慘白的臉嚇到,我連忙彎腰道歉。
低著頭疾行,卻猛地撞上一堵人牆。
是傅修宇。
他將我摟在懷裏,聲音溫柔。
“怎麼不去陪著安安?他醒了,吵著見你呢。”
我紅著眼眶抓住他的衣服。
“老公,為什麼醫生說我不是安安的親生母親!”
為什麼嚴蓉和傅安安的血型是一樣的?
傅修宇聽我說完,神色驟變,卻又很快恢複如常。
他不回答我的問題,隻是彎下腰對著我的肚子輕輕撫摸。
“寶寶,快點出來吧,我和媽媽都很想見到你。”
隨後,他將一遝檢驗單放在我手心。
那上麵寫著:傅安安與阮婧秋99%有血緣關係。
3
像是看出我的疑惑,傅修摟住我。
他說:“就知道你疑心病又犯了,果然,又出現錯覺了吧。”
“秋秋,別自己嚇自己了,醫生根本沒說過這種話。”
說話間,他又將一朵玫瑰花遞給我:“情人節快樂,秋秋。”
“醫生說你有生產恐懼症,因為過去流產太多次產生了陰影,容易出現理解力錯亂。”
“也怪我今天有事不能陪你,但你知道的,蓉蓉的國際大賽快開始了,為了幫你贖罪,我得多上點心呀。”
還是那麼溫柔的嗓音。
卻讓我心底一陣陣發寒。
我真的瘋了嗎?
我真的是出現錯覺了嗎!
不!
對上傅修宇漆黑的眼,我看到裏麵半人半鬼的自己。
蓉蓉。
傅修宇喊她,一直都喊得這麼親密嗎?
用力攥著手心的軟肉。
傅安安剛剛一聲聲的辱罵浮上心頭。
各種雜亂的畫麵在腦子裏出現,我忽然頭疼欲裂。
一陣眩暈。
沒等我再反應,傅修宇直接將我打橫抱起。
將我放在一間病房後,他遞給我一杯水和一顆藥丸。
“又頭疼了?乖,來把藥吃了,你現在的臉色很差。”
他親親我的額頭,無比小心又憐惜,看不出一點毛病。
“快點喝了,我還得去看著安安和蓉蓉。”
我捏著藥,隻覺得汗毛倒立。
醫生確實給我開了藥讓我緩解壓力。
每日三片,傅修宇次次監督我喝下去。
可這次——
我拉住他的手,放在我的紐扣上,“我不想喝藥,我想讓你親親我,阿傅。”
刹那間,我看清傅修宇眼中,所有沒來得及掩飾的厭惡。
傅修宇手一鬆,杯子摔在地上。
他眉頭緊鎖:“秋秋,這裏是醫院,安安還病著,你怎麼能隨意發情呢?”
“那樣你和母豬有什麼區別。”
我徹底愣住。
他說我什麼?
母豬。
當著傅修宇麵吞下藥。
他走後,我吐出藏在舌下的藥丸,拍照搜索這片藥物的藥性。
這間屋子網很差。
等待的時間緩慢。
我捏著手機踱步,內心卻依舊不爭氣地懷揣著一點希冀。
五官這時變得格外靈敏。
“老公,再快再用力點,我好喜歡啊。”
耳熟的女聲仿佛在我耳邊響起,我失魂落魄地走到牆邊。
“蓉兒,腰抬高,你真騷,這樣在她旁邊玩兒,刺不刺激,嗯?”
絕望像潮水般湧來。
我屏住呼吸,自虐般地豎起耳朵。
“傅哥哥,你這次打算什麼時候讓阮婧秋流產啊,安安的敗血症更嚴重了,她肚子裏小賤貨的臍帶血還能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