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說裏的惡毒女配。
我穿越過來時,清冷禁欲男主正一絲不掛地熟睡在我身旁。
嚇得我一個機靈起來套上衣服就跑。
為了躲男主,我換了個城市生活,
兢兢業業工作三年,估計男主已經把這段露水情緣忘得一幹二淨。
我神清氣爽,終於對已經覬覦已久的陽光熱情小帥哥伸出魔爪。
事後小帥哥扭扭捏捏扯住我的袖子,
“姐姐,你給我一個名分好不好,我們見家長吧。”
我隨手捏了捏他的臉,
“你父母不都在國外嗎?見誰啊?”
“見我小叔。”
“你小叔是誰?”
身後,突然傳來我做夢都忘不掉的那個清冷嗓音。
“是我。”
1.
當我意識清醒過來時。
我正趴在溫玉齊溫熱的懷裏。
迎麵就是溫玉齊那張人神共憤的帥臉。
我揉了揉酸疼的腰,差點沒能從床上坐起來。
嘶,溫玉齊鼻梁這麼挺,果然強的離譜。
我細細看著溫玉齊那張俊美無儔的麵孔,忍不住伸手描繪。
原主天天跟在溫玉齊後麵追整整三年才將他拿下。
看著清冷又禁欲,長得靚,實力強,太值了。
他完美的唇形仿佛嬌豔欲滴,勾得我想去親一口,
但我的嘴唇快要挨上時,腦袋裏麵突然閃過一幅幅畫麵,
轉瞬即逝之間,嚇得我渾身一僵,偃旗息鼓。
原來,我隻是一本言情小說裏的惡毒女配。
女主是去年剛入公司的小助理,楊西雲,
而男主,正是躺在我身旁熟睡的溫玉齊,
我驚恐的看著溫玉齊,腦子裏麵不停循環流動著“我完蛋了”四個大字。
似乎因為我的動作驚擾到了他,他伸手一把摟住我的腰,將我抱進懷裏,輕蹭著我的脖子。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耳廓,我僵硬得一動也不敢動。
原書中,我迷戀糾纏溫玉齊五年也沒有分到他的半分臉色。
反而銷售部新來的楊西雲和溫玉齊倒是越走越近。
我被嫉妒蒙蔽了雙眼,為了拆散他們,做下了一件件錯事。
最後更是為了栽贓嫁禍楊西雲,弄垮訂單得罪客戶,欠下千億巨債。
被查明真相的溫玉齊送進牢裏。
每天被拳打腳踢,不成人形。
等我出獄時,早已與社會脫節,
雖然有手有腳,但溫玉齊已經從溫經理變成溫總,我被他行業封殺。
家裏的房子財產也被親戚占去,最後隻能淪落到去乞討。
在一個寂寥的冬日裏被凍死餓死。
想起剛剛看到的,我渾身狼狽,神誌不清地躺在雪地裏。
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這時我突然想起來了我和溫玉齊睡在一起的原因。
感覺離死更進一步。
昨晚飯局,溫玉齊被心思不軌的人下藥,我作為他的下屬,卻擅自把溫玉齊帶離。
渾渾噩噩的溫玉齊讓我往浴缸裏放冷水,把他放進去。
可我看著他冰冷如霜的臉上麵色含春,我被刺激得挪不開眼。
於是我大膽地抱了上去,選擇以身解毒。
在溫玉齊把我從他懷裏扒開第四次後,我再一次撲了上去。
他狠狠圈住我的腰,勾著我的下巴。
“張邀月,你想好了?明天可別後悔。”
我直接反手將他抱得更緊,一口吻了上去。
“絕不後悔。”
後悔,後悔死我了!
腦海裏漸漸浮現原劇情溫玉齊發現我陷害楊西雲那張冷漠的臉,冰冷的眼神。
嘶,
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2.
我輕輕挪開他的手,轉身就想跑。
溫玉齊卻被我的動作擾醒,他眸子清泠泠地看著急急忙忙意圖跑路的我。
我和他麵麵相覷。
他眉頭微微蹙起,“你…”
不等他說完,我條件反射地一巴掌把他拍暈。
反應過來,心虛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嘶,職業病犯了。
溫玉齊沒料到我會有這動作,挨了個結結實實。
昏過去前,他未盡的話仍從口中緩緩脫出。
“你要去哪…?”
天殺的,他問我去哪兒幹什麼?
他是不是心裏已經有想法了?準備處置我了?
我連忙湊過去,趕緊再補一手刀。
確保他已經昏睡得沉沉的,我才鬆了一口氣。
套上衣服我就跑。
一邊跑一邊給公司人事打電話,
“喂,小麗姐,我媽要生三胎了,我得回去伺候她坐月子,我就直接辭職了啊。”
電話那邊的小麗似乎有些驚疑不定,
“可是,邀月,你媽不都58絕經了嗎?”
我:“…”
還沒想好怎麼說,我手一抖直接掛斷了電話。
算了,反正話已經帶到。
我撩了撩頭發,輕點手機購下車票。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但是,我沒想到,我隻是少解釋了一句,我的一世英名就毀於一旦。
因為一個月後,忘記退掉的前同事群裏,裏麵沸沸揚揚的說著,
前銷售部副經理張邀月,對溫經理愛而不得,悲傷欲絕下帶球跑了。
靠!
簡直胡說八道!姐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
還對溫玉齊愛而不得?
3.
我跑去隔壁省的二線城市,這一躲就躲了三年。
這三年我兢兢業業工作,完全不敢參加什麼飯局宴會,連男模都不敢點,就怕遇見熟人。
還好,這三年都平安無事。
這天,財經新聞給我推送了一條新資訊,
標題是《行業新興溫氏集團僅一個季度公司上市,半年盈利趕超老牌公司。》
我看這圖片上溫玉齊那張帥氣的臉,有一瞬間恍惚。
這麼快啊,小說劇情就要結束了。
公司上市站穩腳跟,馬上溫玉齊就要和楊西雲舉行世紀婚禮。
那我也沒必要再躲著了。
穿進小說之前,我張邀月作為賞金獵人也是個血性人物,性情中人。
就連手底下的公司也是鼎盛企業,多少男人求我看他一眼。
就因為睡了這個男主,被迫躲躲藏藏打工,兢兢業業做牛馬三年。
真是委屈死我了!
關掉資訊,我打開導航搜索最近的男模店。
今天晚上我要點二十個男模好好慰補一下我這受苦的三年。
挑好店麵,我剛準備關掉手機。
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對方清亮的嗓音透著欣喜,“姐姐,今天晚上一起吃飯嗎?我來接你!”
我想了想剛剛挑好的男模,那八塊腹肌,那傲人的胸肌。
在艱難抉擇中,沒有立即應聲。
對方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猶豫,語氣裏隱隱透露出失落。
“姐姐,不想和我一起去吃飯嗎?上次你送我回來,我就想請你吃飯,可是你總拒絕我。”
溫紀潮是我出差時意外認識的。
當時下著大雨,溫紀潮手機錢包車鑰匙都丟了,他被淋成落湯雞,我把他送了回去。誰知道就這樣被他纏上了。
我揉了揉額角,歎了口氣。
通過他的語氣,我仿佛已經看到,那個陽光帥氣的男孩垂頭喪氣。
像個委屈的大狗一樣,耳朵聳拉著,尾巴也不搖了。
聽得我心裏軟軟的,一時開始搖擺不定被,如果在前世,我怎麼會讓可憐小帥哥難過呢?
前世我閱男無數,像溫紀潮這種心思的小男孩,我怎麼會看不出他的心意?
隻是我確實不能......
嗯?不對啊,不能什麼不能。
我都要逍遙快活了,我還有什麼不能。
說起來,溫紀潮長得也是豐神俊朗,陽光又愛笑,眉眼還有幾分神似溫玉齊。
不對,提溫玉齊幹什麼,晦氣。
我重新吐出笑意,“好啊,小潮,我等你哦。”
4.
第二天,我再次揉著酸疼的腰。
他奶奶滴!
我居然看走眼了。
本以為是個溫柔熱情小帥哥,沒想到是個凶狠沒吃過肉的狼狗。
嘶,我三年沒用的老腰!
越想越氣,我忍不住踢了溫紀潮一腳。
溫紀潮卻直接抱住了我的腳,黏黏糊糊的貼著,眼角眉梢都透露著心滿意足。
“姐姐…”
他越湊越近,輕蹭著我的臉,眼角彎彎地說,
“姐姐,我還想…”
“不!你不想!”
我斬釘截鐵,抽出被他抱著的腳,一腳踹在他胸腹上,把他踹下床。
昨天晚上,我還怕太快溫紀潮接受不了。
打算一點一點來,循序漸進。
先吃個飯,建立聯係,聊人生聊理想,看電影打遊戲,約會幾天。
再對他下手。
沒想到這小崽子急不可耐的很。
吃飯的時候羞澀得不行,抬眼看我都不好意思。
一牽上手,仿佛打通任督二脈,又是親又是貼的。
親著親著,
就上頭了…
溫紀潮好像也知道惹我生氣了,一天天黏在我身後,卻都不敢做過分的事情。
隻是一聲一聲可憐兮兮地叫著我姐姐。
“姐姐,別生氣了,我給你按按肩膀。”
“姐姐,我給你洗腳好不好?”
他低著腦袋,單膝跪在我麵前給我洗腳,眉眼裏都是認真。
我挑了挑眉,將濕漉漉的腳踩在他的胸膛上。
留下一個明顯的腳印。
“姐姐…”
溫紀潮幽怨地看著我,語氣帶著明顯的委屈和渴求。
“姐姐…”
嘶,要命!
這麼合我心意,不給拐走簡直太可惜了。
我用腳勾了勾他的下巴。
“你搬來和我一起住吧。”
溫紀潮呆愣了一下。
“可,可我和我家人住在一起。”
我疑惑看他,“你父母不是在國外嗎?”
“我跟我小叔住在一起。”
溫紀潮臉上重新蕩起期盼,他扯著我的袖子,“剛好,姐姐和我去見家長,見完我就搬過來和姐姐一起住。”
見家長?這有點太快了吧。
我用溫紀潮衣服擦了擦腳,漫不經心隨口問道,
“你小叔是誰啊?”
“你應該聽說過他,他跟你是一個行業的,就是…”
“是我。”
身後,傳來我做夢都忘不掉的那個清冷嗓音。
5.
仿佛是為了確定一般,我脖子僵硬地緩緩回頭。
溫玉齊長身玉立地立在門口,冷淡的眼神靜靜注視著我。
我和他再次麵麵相覷。
此時的沉默震耳欲聾,我感覺全身有螞蟻在爬。
天殺的!
溫紀潮的小叔,怎麼會是溫玉齊?!
原文裏可沒有說溫玉齊還有個小侄兒啊。
我下意識想溜,卻忘記溫紀潮把我的腳抱得緊緊,一起身直接倒向溫紀潮。
鼻子重重磕在溫紀潮的額頭上。
我疼得眼含淚花,伸手摸向鼻子。
才想起我帶了人皮麵具,為了躲男女主隱藏身份,我對外都說我整容了,實則每天戴著麵具。
就連溫紀潮也沒有見過我真正的樣子。
溫紀潮嚇得連忙摟住我,抬起我的臉,左看右看。
“月月,你怎麼樣?疼不疼?”
正準備回答,我餘光一瞥。
溫玉齊正定定地看著我,神情中帶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身體僵住不敢動彈,幹巴巴地說,
“原來你小叔是溫總啊,貴客啊,有失遠迎。”
溫玉齊淡淡點頭,“客氣,下次記得把門關上。”
溫紀潮疑惑,“你們認識啊?”
他又自言自語,“也對,月月你三年前也在x市雲騰公司工作,小叔以前也在,認識很正常。”
我臉上的假笑快擠不出來了,
溫玉齊本來已經忽視掉我。
聽見x市雲騰公司這個名字,他的目光又重新落在我身上,眼眸微眯,
“以前在雲騰幹過?哪個部門的?我怎麼不記得有你這號人?”
我默默低下頭,裝作很害羞很敬畏的樣子
“我隻在人事部短暫呆過一段時間。”
不記得就對了,男主,你話太密了。
溫玉齊頓了頓:“你認識張邀月嗎?”
我一怔,脊背發涼,忍不住用眼角悄悄地撇溫玉齊的臉色。
嘶!
不是吧!男主!
雖說我走之前確實不小心睡了你,
但是都過去三年了!!
你竟然還想報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