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血肉模糊的膝蓋,掙紮著要起身。
可薑旭卻抱住我的大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葉朔你別打我了,我不活了還不行嗎?”
我瞪大雙眼,剛想開口解釋,卻直接被匆匆跑來的阮晴雪推開。
她絲毫沒有猶豫,把薑旭護在身後,提防著我。
“別怕別怕,有我在呢。”
嶽母更是過來給我一巴掌,氣得渾身發抖。
“你看我們對阿旭好,眼紅了是吧!”
這一巴掌火辣辣的疼,可阮晴雪眼睛都沒眨一下。
我捂著臉看向眾人,一字一字地說:
“我沒打他。”
但阮晴雪站起身,強忍著怒意:
“阿旭做錯了什麼,你要打他?他明天還要做手術,你一定要做個毒夫嗎?”
是啊,他沒做錯。
可我又做錯了什麼呢?
我閉上嘴,不再試圖解釋一句。
薑旭捂著肚子,一副很疼的樣子。
“如果我的好朋友不讓我活著,那我就不做手術了,讓我自生自滅吧......”
可他越是這麼說,阮晴雪看向我的目光就越是冰冷。
她趕緊把他扶起來,在我身邊停住腳步。
“在大家麵前我給你留麵子。”
“你自己回家好好反省,明天好好給阿旭道個歉。”
如果我沒猜錯,道歉的方式就是給他捐骨髓吧。
到時她就會說,這是我欠薑旭的,是我自作自受。
可是阮晴雪,明天我就要離開了。
慢慢的,我也會永遠忘記她這個人。
阮家所有人簇擁著薑旭去醫院,哪怕他毫發無損。
我不再寄希望於任何人,一瘸一拐地回到家。
收拾好行李,我將一式兩份的離婚協議書和骨髓捐獻的同意書放在一起,擱在阮晴雪的桌子上。
此時,她給我發來消息:
【幸好阿旭沒事,你也別自責了。】
【我會替你好好照顧他。】
我苦笑,沒有回複,帶著行李前往機場。
......
薑旭虛弱地躺在病床上,拽住阮晴雪的手。
“你一定要保證葉朔到場,我想一輩子陪著你。”
“我已經跟她提離婚了,到時候我們結婚好不好?”
聽到這話,阮晴雪的眼前一亮,激動得難以自持。
她連聲答應,起身去給葉朔打電話。
可一直都沒人接。
她的心裏忐忑不安,轉而打給家裏的阿姨。
“你讓葉朔趕緊來趟醫院,就說我給他安排了體檢,一定要快。”
電話一直保持暢通,阿姨在別墅裏到處搜尋葉朔的身影。
直到她看到桌子上的兩遝文件,驚慌失措地回道:
“不好了小姐!先生好像知道給薑先生捐骨髓的事情了!”
還沒等阮晴雪反應過來,醫生慌慌張張地跑過來。
“剛從同事那裏知道,葉朔的腦損傷救治不及時,是會失憶的!可我現在聯係不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