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我還是沒有等到陳雅念回來。
疼痛愈發強烈,我實在忍不了,才叫了救護車。
在等救護車過來的時候,我刷了會微博,剛好刷到了章天浩新發的動態。
他發的大體意思就是自己在酒吧見義勇為,保護了被小混混動手動腳的姑娘後受傷了,陳雅念及時趕到把他送去醫院,這麼晚陳雅念還能來,他覺得很感動。
這條微博下麵貼了一張陳雅念滿眼淚水給章天浩擦藥的照片,還附上了一句“愛,可以抵萬難,也可以迎萬難”。
評論區有條評論說:“這麼美的女人在你麵前,你都忍得住?哥們,你性取向有問題吧?”
還有條評論也跟著附和:“就是啊,要是她大半夜都願意來陪我,可不止要她給我擦藥療傷了......”
章天浩發了一個得意的表情,回複道:“急什麼呀?她早晚都是我的人!”
......
救護車來了,我被醫護人員抬上了擔架。
在急診室輸液的時候,我給好朋友趙岩發了條微信。
“阿岩,我要離婚。”
從醫院回來後,我在家裏休養了幾天。
本以為能就此消停一陣子,直到被一陣又一陣的手機鈴聲吵醒。
我有氣無力地接起電話,電話那頭的陳雅念聲音冷冷的。
“我來接你出去吃飯。”
我還沒應聲,她就把電話掛了。
我想著離婚前跟她和平相處,便換上衣服出了門。
看到我一臉疲憊地出來,陳雅念才突然想起自己忘記給我買藥膏了。
“吃飯的餐廳剛好路過醫院,我先帶你去醫院。”
“不用了,都過去好幾天了,早沒事了。”
她長舒一口氣。
“我覺得也是,畢竟都七年了,就算疼也是你心理作用。”
我自嘲地笑了笑:“對啊,都七年了。”
當初我用盡全身力氣把陳雅念推了出去,自己被倒下的房梁壓在了熊熊大火之中。
肋骨骨折了三根,尾椎骨骨裂,這麼多年過去了,哪怕是一點小小的磕碰,都會疼痛難忍。
我怕陳雅念知道後內疚,從來沒有告訴過她,那時我就留下了後遺症,而不是她所謂的被害妄想症。
可是,我們在一起七年,但凡她愛我,關心我,又怎麼會不知道我疼不疼?
陳雅念一邊開車一邊給我講那天晚上的事情。
“我把天浩送去醫院,他擦傷挺嚴重的,我怕他半夜難受,就多陪了陪他,你不要亂想。”
我冷漠地看著車窗外。
“我沒有亂想,他是你秘書,你多陪幾天是應該的。”
陳雅念似乎不滿意我的回答,猛地踩了一下刹車,我的耳機掉進了車座底下。
我趴下撿耳機,卻撿到了藏在車座下的男士泳褲。
如果是在半個月前,我一定會拿著這泳褲歇斯底裏地跟她發瘋。
但現在,我隻是笑笑,撿起那泳褲放到了後座上。
陳雅念麵露難色。
“哦,這個啊,應該是天浩上完遊泳課,不小心落在車上的。”
我點點頭,繼續看著車窗外。
吃飯的時候,隔壁桌的情侶一直盯著我和陳雅念。
見我發現了他們的注視,女孩走了過來。
“你是不是章天浩微博裏的那個女總裁?你本人好漂亮呀!”
陳雅念抬頭看了女孩一眼。
“你有事嗎?”
女孩有些八卦地問:“那你和章天浩是在交往嗎?”
陳雅念看了看埋頭吃飯的我,笑著對女孩說:“對,我和章天浩是在交往。”
我朝女孩笑了笑,隨即感到胃部有些刺痛感。
女孩疑惑地看著我。
“那他是誰呀?”
陳雅念脫口而出:“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