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和我相戀六年的男友和我分手了。
他和手底下的實習生相戀,帶著懷孕回來的女孩回國結婚。
留給我的隻有一句:“小稚,對不起,但是知知懷孕了,我必須對她負責。”
我因此選擇出國深造。
可回國後,他卻誤以為我重症抑鬱是因為他,自作多情的想要彌補我。
可我隻是淡淡的拒絕了他所有的好意。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為你一個出軌的渣男患上重度抑鬱?”
1
A市如今正處在冬令時,可我的心遠比現在的天更加冰冷。
江源的話還回蕩在我的耳邊。
我的眼淚是為了六年的感情而流。
【對不起小稚,但是知知懷孕了,我必須對她負責,所以我們分手吧,我不愛你了,我會和她結婚。】
知知,是他在洛杉磯時手底下的實習生,我們甚至還一起吃過幾次飯。
每一次,她都甜甜的叫我師母。
我那時心裏也很喜歡這個天真善良的女孩,覺得有這樣活潑的女生站在江源的身邊,至少可以讓他不在那麼沉默。
隻是沒想到。
他們兩個會背著我搞在一起,林知知還懷孕了。
我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以後,轉身離開了這裏。
江源並沒有來追我。
我強撐著自己走出了機場,並沒有參加慶功宴。
可是剛剛走出機場,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病床上,我在閨蜜打電話的聲音裏,聽見了他們昨晚的慶功宴。
江源大大方方的帶著林知知出席我們朋友的聚會,向所有人介紹兩個人的關係。
從閨蜜的口中,我才知道,江源早在洛杉磯就向她求婚了。
而求婚的時間,就是我們實驗數據成功的那天。
我不自覺的想到當時為了慶祝,我還在視頻中給江源放了煙花。
還在專門定做的蛋糕上加上了他的名字。
隻是沒有得到他的回複,我以為他是看航班迫不及待的回來見我。
現在想想,是在忙,不過是忙著和人家求婚。
閨蜜見我醒過來,連忙掐斷了電話。
【小稚,你放心,我們大家都是站在你這邊的,那個什麼林知知不過是個小三罷了,江叔叔江阿姨是絕對不可能接受這個女人的,想靠懷孕上位,真是有夠下賤的。】
我隻是苦澀的笑了笑,腦袋一片嗡鳴聲。
【我們已經分手了,他想要和誰結婚,都是他的自由。】
我也不是沒想過歇斯底裏的大鬧,可到底是多年來的教養和自尊讓我斷絕了這個想法。
閨蜜看我這個模樣,更是憤憤不平。
【也是,江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是教授呢,不過是個劈腿的渣男,咱不稀罕,咱什麼都不稀罕。】
【菲兒,我有點頭疼,你能讓我自己待會嗎?】
不是推辭,我是真的覺得頭疼。
躺在病床上,我閉著眼,卻始終睡不著覺。
但這些事,不會給我安寧,我接到了媽媽打過來的電話。
【小稚,你現在趕緊來江家一趟,江源瘋了。】
我想了想。
今天正好是我們兩家每周一聚的日子。
江源不在國內的六年,都是我一直陪在叔叔阿姨的身邊。
想來,應該是江源帶著林知知回家見父母去了。
2
強忍住頭疼來到江家的時候,就看見了跪在門口的江源和一起跪在他身邊淚眼婆娑的林知知。
江阿姨原本還臉色陰沉,看見我過來,立刻強撐著揚起了一絲笑。
【小稚啊,你放心,我們江家絕對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上門的,我和你江叔叔心裏認定的兒媳婦,隻有你一個人。】
還不等我開口,江源生硬的聲音卻在我們的耳邊響起。
【知知不是你嘴裏的阿貓阿狗,是我認定一生的女人,我今天帶她回來,不管你們認不認可,我都會跟她結婚,我也不愛稚悠童了,你們不用再逼我了。】
說話間,他緊緊地攥住了身旁林知知的雙手。
仿佛我們這些人都是棒打鴛鴦的惡人一樣。
這番話一說出口,我爸媽的臉色也越發難看起來。
我們認識十年,戀愛六年,從我的十五歲到二十五歲。
現在聽見這些,我的頭疼更甚。
江阿姨還想罵他,卻被我製止。
我平靜的走到了江源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江源,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一年。】
【那為什麼不一年前就和我提分手?為什麼偏偏選擇這麼羞辱我的方式?】
【在電話裏說分手,不尊重,而且我們的實驗還沒有結束,但你有權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現在想想,我確實在這一年裏並沒有去找過江源。
我們兩個的工作都很忙,很多對話都是因為工作上的事。
我是實驗室的小組長,有很多時候,我不能總想著江源,總要為我們六年的成果負責。
結果就變成了他出軌,還帶回了一個懷孕的未婚妻。
我忍不住揚起一抹嘲諷的笑。
現在想想,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他?
我揚起手,狠狠地在他的臉上又扇了一巴掌。
林知知下意識的想要去護著他,卻被他一把拉住。
我被他們的動作刺痛了心,從未想過愛了六年的人會是這樣的男人。
隨即轉過身,麵向父母。
【爸媽,我們回家吧。】
我的腦袋頭痛欲裂,再不離開,我怕我真的會失態。
和父母一起離開了江家別墅以後,我狠狠的大病了一場。
同時,我們的實驗數據公布,在整個學術界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我以此為媒介,向世界最頂尖的人體解剖學的權威學府發起了留學申請。
不出意外的被接受了,爸媽也並不反對我的意見。
我瞞著所有人,悄無聲息的出了國。
除了閨蜜林諾,沒人知道我究竟去了哪裏
出國一年後。
父母和江家因為這件事徹底斷了聯係,就連生意上的合作也都清了幹淨。
江源也不顧所有人反對娶了林知知,甚至因此和林家鬧翻。
兩個人隻是領了證,還沒有辦婚禮,因為江家父母不同意,這件事說出去不夠漂亮。
但是這一切,都和我沒有關係了。
3
七年後,我應邀回國參加林諾的婚禮。
婚禮結束之後,由閨蜜親自做東為我舉辦了一場歡迎會。
隻是全程都有一個男人死死地盯著我。
但我不認識他。
因為我的回來,大家很高興,我覺得自己喝的有點多,昏昏沉沉的往洗手間走去。
但就在此時,那個陌生的男人直接從背後拉住了我。
【小稚。】
熟悉的聲音,讓我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
他將我抵在了洗手間的門口,眼神陰沉帶著濃重的思念。
【小稚,七年不見,你去哪了?我哪裏都找不到你,還有......你回國為什麼不和我打聲招呼?至少......我們還是朋友。】
可我卻有些茫然的看著他,【你是誰?】
他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不過七年而已,你把我忘了?小稚,是我啊,我是江源。】
我努力的在腦海中回想有關於他的信息。
沒有。
隻是聽見這個名字的第一秒,我的頭又開始一陣陣的鈍痛。
【放開我,江先生,你越界了。】
我掙紮著抽出了自己的手,轉身就往回走。
江源卻不依不饒的追了上來,眼眶通紅,聲音裏都帶著祈求。
【小稚,你難道真的把我忘了嗎?】
【你對我很重要嗎?】
我被他纏的有些煩躁,回過頭看著他。
他卻又一次僵在了原地,【之前......很重要。】
我沒意識到他的異樣,借口推辭道:【那應該是現在不重要了,麻煩你不要纏著我了,好嗎?】
回到宴會,我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告訴給了林諾,問他江源究竟是什麼人。
問及江源究竟是誰的時候,她含糊其辭。
【沒誰,就是一個不重要的人,你放心,我馬上給你解決這個難題,不用再想了。】
她主動走出去打了一個電話。
一直到宴會結束,我都沒有再給江源找我搭話的機會。
宴會結束,我們一行人一同往外走。
【我們轉場去附近新開的酒吧玩吧?大家都好多年不見了,小稚你說呢?】
七年不見,我不想掃了大家的興,隻是點頭說好。
但走到了酒吧門口,我看見了一個穿著一身旗袍的女人。
她見我們出來,帶著敵意的眼神掃過我,最後落到了江源的身上,卻也是自卑的垂下頭去。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江源的身邊,我卻敏感的感覺到了身邊朋友對這個女孩的不屑。
以及,若有若無同情的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
林諾更甚,她甚至光明正大的衝那個女生翻了個白眼。
她拽著我先走一步,【我們看見臟東西了,先走一步哈。】
臨走前,我聽見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依依一直在家裏鬧著找你,我沒辦法,沒有跟蹤你。】
剛才還一直苦澀的江源卻一改剛才的態度,臉色瞬間冷了下去,聲音也生硬了起來。
【回去吧,別在這裏惹人笑話。】
可在見到他們的第一時間,我的耳邊到處都是嗡鳴聲。
腦海中驟然出現的聲音讓我直接白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