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情緒穩定的卡皮巴拉,卻穿到了一個悲情的妻子身上,還繼承了對方的全部情感。
丈夫偏愛身邊的小青梅,就連兒子都一心想要對方成為自己的媽媽。
太好了,我正好什麼都不想幹。
老公再深夜接到對方電話想要悄悄離開的時候。
我一邊捂著隱隱作痛的心臟,一邊主動遞上了外套。
1
裴雲霄接電話的聲音將我吵醒。
他一邊刻意壓低聲音起身,一邊關切地安撫著電話那頭的小青梅。
他穿好衣服,拿上車鑰匙就準備匆匆離開。
【等一下。】
聽見我的聲音,他的臉色頓時微微變了變。
【小曼現在一個人在家,家裏停電了,我......】
【把外套穿上再走,現在天氣冷了。】
他不耐煩的臉色頓時轉成錯愕,不可置信的盯著我半晌。
但我隻是懨懨的轉過身,有一下沒一下的安撫著自己痛了半天的心臟。
裴雲霄見我真的沒有像往常一樣哭鬧,反而是走過來親了親我的額頭。
【你不要鬧脾氣,我很快就回來了。】
我點了點頭,心情並沒什麼感覺,隻是胸口痛的越發劇烈。
我聽見他的關門聲,這才懶洋洋的起身吃了一片止痛藥。
雖然依舊沒什麼用,但至少能起到一個心理安慰的程度。
因為原主自殺,我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兩個多月了,裴雲霄一貫如此,我也懶得生氣。
生氣對卡皮巴拉來說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盡管我還繼承了原主的全部情感。
尤其是在我起了個大早給裴南城做飯的時候。
他嫌棄我做的飯難吃,蹙著眉將自己不喜歡的食物全都丟盡了垃圾桶。
【媽媽,我說過很多次了,我早晨想要吃西餐,為什麼蘇阿姨就會記住,你卻總是記不住。】
他臉上的嫌棄之色溢於言表。
我應該生氣的。
但也隻是端起魚片粥有一下沒一下的喝著。
【那你就去找她吃飯吧。】
剛才還滿腔抱怨的裴南城未說出口的話頓時哽在了喉嚨裏。
我的好意勸諫在他的耳朵裏就像是惡毒的話一般。
他立刻大哭起來,將自己麵前的碗筷一掃而空。
【壞媽媽!你就是壞媽媽!為什麼爸爸要娶你這個壞女人,我要蘇阿姨當我的媽媽!】
他哭嚎的聲音在空曠的別墅裏顯得尤為刺耳。
我淡定的喝粥,默默的轉過身。
卡皮巴拉不會哄人,不打擾是我最後的底線。
見我沒什麼動靜,裴南城哭的更大聲了,還將麵前所有的碗筷全都從桌子上一掃而下。
小孩子最懂怎麼傷人心。
他一邊哭,一邊喊著怪不得爸爸喜歡蘇阿姨不喜歡你。
我充耳不聞,隻是心口疼的太難受。
我淡淡放下碗筷,坐到了沙發上看著今天的新聞。
這是我獲取這個世界消息的重要方式之一,智能手機太複雜了,我學了兩個月也就學會了最基本的發消息。
還是電視簡單。
【你們在幹什麼?】
2
裴雲霄走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餐桌上的一片狼藉。
裴南城像是終於找到靠山一般屁顛顛的朝著裴雲霄告狀,控訴我今早的惡行。
一夜未歸的裴雲霄抱著他氣衝衝的走到了我的麵前。
【不過就是兒子的一句玩笑話,你至於這麼無理取鬧嗎?他年紀這麼小,嗓子哭壞了怎麼辦?江南枝,這麼點小事你都做不好就別照顧兒子了。】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微微偏了偏頭繼續看電視。
【你這是什麼意思?別以為裝啞巴有用,這種事要是再發生一次,我不介意讓小曼來咱們家住。】
【好。】
還在發火的裴雲霄頓時更生氣了。
他連連點頭,【行,這可是你說的,你可別後悔。】
或許是怕我反悔,直接幹脆利落的打起了電話。
他打電話的時候,電視上剛好正在報道昨晚遊樂園的煙花盛宴。
【昨夜淩晨,我市最大的遊樂園被裴氏集團總裁裴雲霄包下,將遊樂園儲存的所有煙花一次性放光哄女友開心,兩個人深情相擁可謂羨煞旁人。】
電視上雖然隻有兩個相擁的背影,但也依舊顯得尤為般配。
裴雲霄的外套還穿在蘇曼的身上。
他也在此刻轉過身來,身上的外套在這一刻尤為刺眼。
似乎是覺得有些尷尬,他止不住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你聽我解釋,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昨晚隻是......】
我臉色微變,急切的從沙發上站起身來。
【不用解釋,我相信你。】
我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語氣平淡,轉而急匆匆的朝著臥室走去。
裴雲霄卻不依不饒的跟在我的身後。
【江南枝,你到底在鬧什麼?小曼隻是我的妹妹,我為她做這些是應該的,你能不能不要聽電視上胡說?】
隻是他每說一句,我的心就更痛幾分。
站在台階上,我就直挺挺的痛暈了過去。
恍惚間,我像是聽見了身後裴雲霄高高在上的聲音。
【你不要以為裝暈這種方式對我有用。】
【趕緊起來!】
【你就裝吧,我看你能裝多久。】
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我隻聽見了一聲關門聲。
裴雲霄真的沒有管我。
我在心裏悄悄譴責對方的不負責任,始終不能理解原主為什麼會喜歡上這種人。
隻是每一次想要開口提離婚的時候。
總有股執念支撐著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張嘴說出那些話。
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
家裏已經空無一人。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裏卻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我知道自己這種狀態非常不對勁。
便在網上預約了心理醫生想要查查自己這個身體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你的狀態初步診斷為情感綜合症,病情十分嚴重,但是鑒於你的情況,我們建議你先試著將自己的情感轉移,所有的感情都能成為寄托,但人絕對不能成為精神支柱,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就隻能試試mect電擊治療了。】
從醫院回家的路上,醫生的話一直縈繞在我的耳邊。
推開家門。
我隻聽見了裏麵的一陣歡聲笑語。
3
蘇曼的行李還擺在客廳,她人就已經坐在沙發上和裴家父子分享一塊蛋糕了。
裴雲霄將蛋糕喂到了蘇曼的口中,裴南城就笑嚷著爸爸偏心。
擺在那裏就是標準的一家三口。
直到我走進來,他們臉上的笑容瞬間收起。
裴南城冷哼一聲側過頭,裴雲霄臉色也難看起來。
【怎麼?不裝暈了嗎?】
我淡淡的點了點頭,心情依舊平靜。
我的心口並不難受,這是我自己都沒想到的。
我沒有再理會他們,直直的朝著房間走了過去。
身後的拽著行李箱的聲音響起。
【南枝。】
我轉過身,蘇曼臉頰有些害羞的看著我。
【南枝,我剛剛參觀了房子,你和雲霄哥的房間我很喜歡,你能讓給我嗎?】
這話一出,就連一旁的父子都齊刷刷的將眼睛望向我。
那眼神,似乎隻要我鬧,他們就會馬上跳出來指責我。
隻是......
鬧脾氣對我來說本身就是意見很困難的事。
【好,讓給你。】
蘇曼的臉上露出了明顯又挑釁的笑。
【謝謝南枝,我就知道你不會介意的,可以幫我收拾一下嗎?我自理能力比較弱,雲霄常說你很會做家務,麻煩你了南枝。】
話裏話外赤裸裸的諷刺還是讓我覺得冒犯。
我不動聲色的接過了她的行李箱。
一覺就從樓梯山峰踢出去老遠。
她臉上的笑甚至都還沒收起來,就聽見了行李箱被扔在地上的聲音。
【江南枝,你幹什麼!】
裴雲霄幾乎是立刻衝過來指責我。
【你不願意就直接說不願意,踢小曼的行李箱幹什麼?】
蘇曼見裴雲霄維護,立刻紅了眼睛。
【雲霄,不是我要追究,隻是這行李箱裏的瓷器是我做了一年的作品,我......】
她打開行李箱,裏麵的瓷器不出意外的碎掉了。
裴雲霄見不得心上人落淚,忙將對方抱在懷中輕哄。
【沒事沒事,我讓她給你道歉,這瓷器我讓她賠給你。】
一個普通的陶瓷罐自然是不值什麼錢。
但是裴雲霄卻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江南枝,道歉。】
掩去心口的快意,我搖了搖頭。
【你不要再讓我說第二次,道歉!】
【江小姐,你要是生我的氣,可以,但請你不要隨意毀壞我的作品,我......】
說著說著,她的眼睛上又蒙上了一層霧,我見猶憐。
【不道歉,你活該。】
我隻是就事論事的認為她活該。
誰家好人搬家行李箱裏不是衣服是瓷器啊?
【江南枝!你要是在不道歉,我們今天就離婚,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家門!】
我原本以為我會很傷心。
出乎意料,我的胸腔依舊很平穩的跳動。
【好。】
我掙脫開他的手,飛快的走到房間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
【你要是走了,這輩子都別回來。】
我點了點頭。
路過蘇曼的時候,還是把自己手上的婚戒摘下來放到了她的身邊。
【這個,賠你的瓷器。】
見到我摘下了婚戒,裴雲霄終於是慌了。
【江南枝,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