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

夜幕降臨，我強撐著疲憊的身體，溫柔地哄兩個孩子睡覺。

我輕輕哼唱著搖籃曲，試圖撫平他們內心的創傷。

歲歲和安安躺在床上，眼睛卻睜得大大的，像是有什麼心事。

突然，安安小聲地問道：“媽媽，我們真的要離開叔叔嗎？”

歲歲也跟著坐起來，拉著我的手說：

“媽媽，我們舍不得爸爸，能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呀？後天就是我們的生日了，如果爸爸能陪我們過生日，我們就不離開，好不好？”

歲歲的聲音帶著絲絲哭腔，稚嫩的臉上寫滿了對爸爸地期待。

我看著他們，淚水再也忍不住，眼眶濕潤起來。

猶豫片刻後，我含淚點了點頭。

哄好兩個孩子後，我回到客房打開電腦，開始起草離婚協議。

每敲下一個字，都似在給這段破碎不堪的婚姻畫上句號。

我拿起手機，給正陪著柳月雯母女的沈星然發去信息：“昨天的家長會你讓孩子傷心了，後天是孩子生日，你能好好陪陪他們嗎？”

發完消息，我緊緊握著手機，心中默默祈禱他能答應。

過了許久，手機屏幕亮起。

備注沈星然的聊天框。

隻回複了一個“好”字。

第二天，得知消息的兩個孩子一掃家長會之後的陰霾，頓時喜笑顏開，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歲歲雀躍地跳了起來，開心地提議：

“那明天我們一起做蛋糕吧！”

一整天，兩個孩子都滿心歡喜，期待著明天的生日。

4

生日那天一早，我帶著兩個孩子來到廚房，一起做生日蛋糕。

廚房裏充滿了歡聲笑語。

三個人的臉上都沾上了麵粉，溫馨而美好。

不久，一個並不美觀的蛋糕上，用奶油畫著一家四口手牽手微笑的畫麵。

那簡單的線條中，滿是孩子們對家庭溫暖的渴望。

歲歲忽然拿著紅色奶油，笑看向我：

“媽媽，我們親手做的蛋糕，爸爸會喜歡嗎？”

我一怔，強顏歡笑地說：

“他......肯定會喜歡的！”

歲歲眼睛立刻笑成了一條縫，轉頭對安安說：

“等爸爸回來，我們就把第一塊蛋糕給爸爸吃，好不好？”

“好！”

安安用力地點點頭，隨機又有些擔憂地詢問：

“可是......叔叔真的會回來陪我們一起慶祝嗎？”

我猶豫了一下，遲疑道：

“他......會吧！”

歲歲激動地拍起手來，安安嘴角也微微勾起。

我一臉慈愛地看著兩個孩子。

沈星然，希望你這次不會讓孩子們失望！

......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繁華的城市中，太陽漸漸落山，天邊被染成了一片絢麗的紅色。

隨後，城市的燈光陸續亮起，整個城市陷入了一片璀璨之中。

別墅裏，時鐘的指針不知不覺指向了晚上十點。

我坐在蛋糕前，看著歲歲和安安正專注地拚著積木。

那是一盒破舊的積木，卻是沈星然買給他們唯一的禮物，也是兩個孩子最喜歡的玩具。

突然，安安抬起頭，紅著眼睛看著我問：

“媽媽，叔叔是不是......不回來了？”

歲歲也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看向我。

我心中一慌，為了粉飾殘酷的真相，急忙說道：

“他......可能有事耽擱了吧！”

我微笑著站起身，轉移話題道：

“沒關係，媽媽會永遠陪著你們的。”

歲歲和安安手牽著手走到蛋糕前，看著那個寄托著他們希望的蛋糕。

歲歲裝作不在乎地輕聲說：

“媽媽，那你幫我們過生日吧。”

我看著兩個懂事的孩子，心中滿是心疼。

沈星然，又一次，你讓我和孩子們失望。

最後一次了，我和孩子們要走了。

等歲歲和安安躺在床上睡著後，我輕輕關上門。

時間悄然流逝，時針緩緩轉動，停在了淩晨三點。

這時，沈星然輕輕推開家門。

看到我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他微微一愣，輕手輕腳地走上前，拿起旁邊的毯子，小心翼翼地蓋在我身上。

我突然睜開了眼睛，語氣冰冷：“還記得你答應了什麼嗎？”

看到餐桌上的蛋糕，沈星然有些心虛地往後退了一步：

“抱歉，我又忙忘了......”

我一把扯開毯子，冷冷說道：“沒關係。”

反正已經徹底放棄，再怎麼過分也無所謂了。

我站起身，拿起一旁的離婚協議，翻到最後一頁，將筆和協議遞給沈星然，

“把它簽了吧。”

沈星然疑惑地接過，剛要詢問，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他急忙掏出手機接聽，電話那頭傳來柳月雯驚慌失措的聲音：

“星然？你在哪？家裏忽然停電了，我好害怕......”

沈星然臉色一變，緊張地說：“我馬上來！”

掛斷電話後，他看也不看地接過筆，在離婚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把協議遞給我後，匆忙轉身就朝門外走去，邊走邊說：

“月雯家水管壞了，現在又停電，家裏可能暫時沒法住！我準備讓她帶著芊芊來家住兩天。你收拾下東西，明天一早帶孩子們出去住幾天吧。”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聽著他說的無恥言語。

我咬牙切齒，我的丈夫，此刻卻讓我和他的兒子，給他的白月光騰房。

真的很諷刺，也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