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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誤入午夜直播間
我是個互聯網野生小主播。
閑散之餘靠直播賺些外快。
直到某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樣直播。
倏地被邀請進入了一個叫做“午夜”的直播間。
連麥pk的不光有超高人氣和流量的當紅顏值博主、搞笑博主、情侶博主、慈善博主，還有......
一個十分奇怪的黑屏。
就在網紅們勝券在握，各路粉絲在彈幕裏催促著趕緊開始。
各家榜一大哥躍躍欲試砸禮物時。
古怪的黑屏突然傳出一道女聲：
“大家都別急著開始呀，我們今天換個玩法。”
女聲嗤笑，讓人聽著空洞又詭譎：
“而且我們今天遊戲的懲罰就是......輸的人通通都要死掉哦~”
1
【歡迎來到午夜直播間。】
我看著屏幕上赫然一行紅色的大字，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接受了邀請。
現在進入的是一個連麥PK直播間。
屏幕上，赫然是當下流量最好的顏值博主、情侶博主、搞笑博主、慈善博主......
以及一個黑屏。
由於這幾位的流量加持，直播間的熱度固然高得驚人。
密密麻麻彈幕的都是粉絲對博主的留言。
他們催促PK趕緊開始。
【啊啊啊！我小莓怎麼這麼美啊啊啊誰懂啊！】
【嘖嘖，看梁梁和陳陳膩歪的，她倆要分手了我就不相信愛情了！】
【哈哈哈家人們我牛牛坐在那裏就有喜感是怎麼回事？】
【王哥前兩天救助的流浪貓怎麼樣了？】
【......】
右上角的觀看人數仍在爆炸式飆升。
我作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野生小博主，粉絲不過三四千，自知和這些人打PK必輸無疑。
算了，我就不趟這趟渾水了。
無奈搖了搖頭，打算退出直播間。
我對準退出鍵按了一下，沒有反應。
我隻當是手機卡了，又對著猛點幾下，徹底傻眼了。
退出鍵居然消失了？
2
我心裏暗道奇怪，隨即去檢查網絡。
發現一切正常後，煩躁地癱在椅子上。
想著怎麼認輸或者幹脆就直接領罰。
再一看彈幕裏瘋狂的粉絲，大家都各顧各的應援互動。
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我這個透明博主，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咋還不開始捏，寶我給你刷大火箭！】
【我姐必贏好吧？工作人員幹什麼吃的還不開始PK？】
【剛進來那個右下角的主播是誰啊？聽都沒聽過還來這種直播間打PK！】
【左下角那個黑屏又是誰啊，怎麼裝神弄鬼的......】
我來不及多想，正當我研究如何退出時，黑屏那裏倏地傳來一個空靈輕柔的女聲：
“大家都別急著開始呀，我們今天換個玩法——”
那女聲驀地輕輕笑了笑，讓人聽著空洞又詭譎：
“並且我們今天遊戲的懲罰就是......輸的人通通都要死掉哦——”
3
此話一出，直播間安靜片刻。
旋即，彈幕如潮水般湧入密密麻麻的“哈哈哈哈哈哈”。
【不是，這人是不是想火想瘋了？也不敢抽象成這啊我姐！】
【我天啊我好害怕啊哈哈哈哈哈哈！太有節目了。】
【不好意思啊，剛開始以為神經病，不敢笑。】
不光粉絲直呼荒謬，哄堂大笑，就連博主都有些忍俊不禁。
身為搞笑博主的牛牛更是顯眼，直接還原了網上盛行的表情包。
引得直播間幾近被笑聲淹沒。
我也覺得黑屏說的話實在是荒謬至極。
PK比的無非就是粉絲數和財力。
但是一聯想到我怎麼都退不出直播間的怪異現象。
我卻隱隱地心覺一絲異樣。
見狀，黑屏仍是一言不發。
“為了粉絲寶寶，我先來唄。”
顏值博主小莓衝鏡頭wink一下，笑得不屑：
“寶寶們，人家好怕死呀～”
在場的所有博主裏，小莓作為顏值博主，粉絲和黑粉的數量都很龐大。
可以說是最有爭議的一位。
她主動第一個挑戰，再加上戲謔的話語和表情，擺明了是不把這個黑屏放在眼裏。
彈幕又一陣哄堂大笑。
小莓身形曼妙，容貌姣好，平時也有幾個固定的大哥。
這一會，很多大哥已經躍躍欲試地開始爆小金幣了。
隨著小莓一聲令下，大哥們不是跑車就是嘉年華，禮物特效遮蓋住了直播間的屏幕。
小莓做著可愛的手勢舞，大小禮物紛至遝來。
直播間的點讚也在幾萬幾萬的往上飛漲。
一番操作下來，就在小莓穩操勝券地看向自己頭頂的數字時。
卻傻眼了。
她尖叫一聲。
“零！？”
怎麼會這樣？
4
她沒忍住驚呼出聲，又盡量維持住自己平時俏皮天真的形象：
“粉絲寶寶們可以點點小心心哦～榜一大哥可以給人家送個飛機嗎？嘻嘻，加油寶寶們！”
說完，小莓跳舞的幅度大了起來。
甚至若有若無的露出了她的底褲，動作也更加妖嬈勾人。
見狀，直播間的禮物更是飛得漫天都是，數不清的嘉年華和跑車劃過屏幕。
她頭頂的數字仍然是零。
就在眾人都納悶的時候，黑屏裏傳來一個女人輕笑的聲音。
隨著她笑的一聲，小莓頭頂的數字從零變成了十。
【？？？這裝神弄鬼的女的誰啊，該不會把係統篡改了吧？】
【我莓女神PK都多久沒輸過了？？？這人玩陰的是吧？】
【雖說一直不喜歡莓，但我也覺得計分數據很奇怪。】
【......不會是真的吧......】
就在眾人討論的時候，我卻陷入了沉思。
消失的退出鍵，莫名其妙的邀請，古怪的分數......
以及深淵般的黑屏，我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甚至覺得後背隱隱發涼。
難道黑屏說的遊戲......
是真的？
5
就在我幾近要相信黑屏的話時。
卻見小莓頭上的數字猛烈地往上漲。
從原先的十唰的一下飆到了幾千甚至一萬。
見狀，小莓鬆了一口氣。
粉絲也紛紛囂張了回來。
【害，以為是高端局，結果是網卡了。】
【我在砍黑屏那人，你也來砍一刀吧！】
【嗬嗬，就這還裝神弄鬼的，估計是看村裏跳大神跳多了，看見我莓的分就老實了。】
彈幕又恢複了對黑屏的質疑，甚至戲稱黑屏是“冷宮裏瘋了的妃子”，精神錯亂瘋癲。
倏地，我的耳邊炸起一道電光霹靂。
轟隆一聲，精準地打在我的窗邊。
嚇得我差點驚呼出聲。
定神一看，屏幕上其他人似乎也和我剛才經曆了一樣的事。
他們全都嚇得一激靈。
本以為隻是我們如此，結果一看彈幕，隻發現一排排的問號。
【剛才我家外麵是打雷了？】
【啊啊啊我家也是，快給我嚇死了！】
【不是這…不能這麼同步吧…我現在在泡菜國啊…】
一係列怪事堆積起來，我剛消散下去的疑惑又升騰起來，背後的涼意逐漸蔓延到頭頂。
就在這時，那個女聲又一次出現了：
“大家先別急啊，我隻說了懲罰，還沒說玩法呢——”
女聲戲謔地笑著：“今天我們就比......”
“誰更該死——最後隻活一個人，怎麼樣？”
6
雖然黑屏給的信息並不多，但是我還是總結出了幾個重要的地方。
假設黑屏說的都是實話，那麼今天直播間的規矩就是：
在場包括我的五個博主，要選出最“該死”的一個。
然而PK是一個一個來的。
隻有最後一個和黑屏PK的人，才是能活下去的人。
所以......
小莓頭上的數字，就是她“該死”的分數！
顯然是也想明白了這點。
小莓趕忙叫停給她刷禮物的粉絲，拋開形象慌張的怒罵黑屏。
“你算老幾啊？說得算個屁！你說我該死我就該死？信不信姑奶奶我第一個弄死你？”
聞言，黑屏發出一陣猖狂大笑。
聲音裏的淒厲讓人聽了不寒而栗。
女聲收了笑：
“做遊戲要有體驗感嘛，看著自己的分數一點點加上去才會欣慰啊——”
直播間頓時陷入一陣死寂。
緊接著黑屏傳出一個響指聲。
慢慢地，黑如深淵的屏幕慢慢地浮現出一個女孩的慘白幽怨的臉。
女孩慢慢地掃過其他五個人，當她的眼神掠過我時。
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繃緊了起來。
“是你啊，小莓姐姐，”
女孩最後把目光定在了小莓的身上，笑了笑。
她露出一排空蕩蕩的牙床：“你還記得我嗎？”
7
彈幕飛快地扣起了問號。
網友們也在火速搭建安全屋，甚至請出了急急如律令。
小莓嚇得摔倒在地上。
嘴裏哧哧的念著一段聽不清的話。
“小莓姐姐，你化的妝實在是害我好慘啊。”
女孩顯然沒有受影響，歪頭用手指輕輕捏了捏臉皮。
隨即撕下了一整張完整的臉，露出裏麵的眼球和森森白骨，麵部隨著笑容更加猙獰。
“啊啊啊啊啊啊！”
小莓尖叫著捂住眼睛，胡亂點著屏幕試圖退出。
到頭來發現隻是徒勞，眼淚已經模糊了她精致的臉蛋。
“你為什麼約我爸爸呢，為什麼慫恿他把我媽媽打死啊。”
那張沒有臉皮的臉做出很疑惑的表情：
“你為什麼要給我化妝呀？媽媽說過呀，小朋友是不可以化妝的——”
說罷，小女孩的脖子以一種不可置信的程度彎折過去，直播間一時充滿了尖叫和無數的指尖觸屏聲。
“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害死你的！你，你別來找我！”
小莓嚇得捂住鏡頭，渾身抖得如同篩糠：
“我錯了！求求你不要纏上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那頭倏地沉默片刻，半晌，女孩童真的瘮人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嘻嘻，這裏有好多哥哥姐姐呀…”
女孩歪歪頭，臉皮隨著動作一顫一顫的：
“小莓姐姐，反正都要死了，快和這些哥哥姐姐講講我們的故事啊——”
8
【啊啊啊啊啊啊媽媽我見鬼了！！！】
【我靠要不是親眼所見，我真是不敢信啊啊啊！】
【我以為小莓隻是恰爛飯找大哥，結果還害過人？】
【去年有這個消息來著，幾個月之後就消失了…】
小莓眼裏已然看不見流動的彈幕。
隻見她頭上的數字瘋長，而小女孩的臉皮搖曳著，像是被腐蝕過的眼珠空洞地看著她。
半晌，慢慢悠悠地滾到了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咚”。
直播間又是一陣大叫。
【小莓你你你快說啊！】
已經有博主開始顫顫巍巍地催促：
“別拖累我們大家啊。”
見狀，所有人一時都開始催促小莓，生怕惹這個小女孩不高興了引火燒身。
小莓早就被嚇得抱頭求饒，嘴裏喃喃道：
“我說我說，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小女孩咧開嘴笑的陰森。
“我…我勾引你爸爸，然後勸他和你媽媽離婚......但是我沒有慫恿她打死你媽媽啊！”
小女孩頓時露出不滿意的表情，嚇得小莓連忙改口：
“我，我不敢狡辯了，我確實那樣挑唆他了…然後…然後我說…給你化妝，在粉底液裏混入了硫酸…”
小莓的求饒聲異常清晰。
“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別殺了我！求求你放過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啊！”
然而她的狡辯顯然是沒有用的，隻見她頭頂的數字閃了閃。
緊接著她發出一聲尖叫，一臉驚恐的盯著桌子底下。
倏地，一股巨大的拉力把她拉到桌子底下，離開了鏡頭。
隻能聽見一聲慘叫過後，就再也沒有了聲響。
“怎麼樣，這個遊戲是不是很有趣？”
隻見那個屏幕又變回了黑屏，又傳出剛才那道笑吟吟的女聲：
“遊戲才剛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