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不孝女!怎麼編排自己家人呢?不過就是要你個名額,又不會讓你掉二斤肉。更何況也不是為了外人,而是為了彤彤,難道你這麼多年你欠彤彤的還比不上一個名額嗎?”桑母怒氣衝衝地指著她的鼻尖。
倘若不是剛剛吃虧,恐怕現在又是一個耳光甩過來了。
“鄉下三年,我差點喪命,無論是你們桑家的恩情還是她桑曉彤的,我都還完了!”桑晚斬釘截鐵地回答。
吃了這麼多年虧,倘若她再拎不清,隻能說她活該遭受這一切。
“好!既然你鐵了心,那就讓公安局以人販子同夥的罪名抓你吧!”桑母放下狠話,扭過頭不再多看她一眼。
反倒是剛走過來的公安插話道,“這位同、誌,現在案件剛剛開始調查,尚無定論,你怎麼可以冤枉同、誌呢?您該跟她道歉。”
桑母咬咬牙,“公安同、誌,您誤會了,她是我女兒,我了解她的脾性,她從小就惡毒,是天生的壞種,現在不過都是偽裝罷了。”
“別的家人都是偏袒,您這種不分青紅皂白大義滅親的我還是頭一次見。”公安同、誌笑笑,轉過頭繼續說道,“等前麵的人做完筆錄,才輪到各位,請耐心等待,如果需要喝水或者有其他需求都可以跟我們提。”
“麻煩公安同、誌了,我們沒有需求,一定配合。”桑晚簡潔大方地表明態度。
桑曉彤緊跟其後,“我也一定配合公安同、誌查案,希望早點把這群犯罪團夥全捉起來才是。”
公安同、誌點點頭,“有你們這麼配合的同、誌,我們破案指日可待,既然各位沒有需求,我就先去忙了。”
目送著公安離開,桑曉彤裝作懵懂地模樣,緩緩問道:“姐姐,你是怎麼做到在公安麵前都不心虛臉紅的呢?”
桑晚抬眸,饒有興趣地盯著她。
她的眼神看得桑曉彤頭皮有些發麻,半晌,桑晚才緩緩開口道:“你都不心虛,我有什麼心虛的呢?”
“我當然不心虛了,我是被人販子抓住的受害者,但姐姐你明明是和人販子勾結的同夥,他們真的不會把你供出來嗎?”桑曉彤暗自歎口氣,好似在替對方擔心一般。
桑母輕輕撫摸她的額頭,“我的好女兒,哪怕都被人這麼陷害了,竟然還為別人著想,有你真是媽的福氣。”
“桑晚,你到底還要錯到什麼地步?你趕緊向曉彤道歉,否則我第一個去舉報你!”大哥氣不過,再次開口指責。
桑晚挑眉,當即答道:“好啊,麻煩你快點去,否則我還真怕公安有漏網之魚。”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大哥眉頭緊蹙,眸底充滿探究的意味,沒想到她竟然會是這副態度。
三年不見,桑晚變了太多。
桑曉彤臉上一閃而過的慌張,轉瞬即逝,她慌忙替桑晚解圍,“我相信中間肯定有誤會,雖然我是因為姐姐被抓的,但是我相信她肯定有苦衷,你們千萬別不要去報案,否則她這輩子真的毀了。”
“不,我支持你們去報案,越快越好,人販子那裏肯定有人證,讓他們好好認認,跟他們勾結的人是不是長著我這張臉。”桑晚繼續緊追不舍。
別人不清楚,她們二人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嗎?
當真報案,警察調查下來,抓的人隻可能是桑曉彤,並非桑晚。
桑曉彤驟然慌亂了幾分,強撐著反駁道:“姐姐,你該不會是提前買通了人販子,他們答應做偽證了吧?還是你聰明,知道提前防範。”
她一番話下來,若是人販子指認桑晚,那桑晚是有勾結。若人販子不指認桑晚,那桑晚勾結的嫌疑更大,無論怎麼做,她都逃不掉這件事了。
“我臉比兜幹淨,哪有錢去買通那麼多人,反倒是你手頭應該很寬裕吧。”桑晚意味深長道,隨即又繼續補充,“人販子的口供不準的話,不如問問那群受害者吧,讓她們看看咱們兩個究竟是誰和人販子勾結了。”
桑曉彤踉蹌後退兩步,差點跌倒在地,還好大哥手疾眼快,一把攬住她的腰肢,扶她站穩。
“彤彤,沒事吧?”他關切地詢問。
桑曉彤臉色蒼白,勉強擠出個笑臉,搖搖頭,“我沒事,哥,你別擔心,我就是有點累了。”
桑毅知這才放心地點點頭,隨即一個眼刀朝桑晚飛過去,“你不知悔改,不向曉彤道歉就算了,當著我們這麼多人麵都敢嚇唬她,背地裏不知道你都是怎麼對待她的!”
還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對,我就是這種表裏不一的人,你們不是要報案嗎?慢走不送,最好快點!”桑晚不耐煩地催促著。
她早就不想再與桑家人糾纏下去,翻來覆去就那麼幾件事。
向桑曉彤道歉,給桑曉彤大學名額,她一出生就對不起桑曉彤。
但凡能超出這三件事之外,她都要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對我們就這麼不耐煩嗎?”桑毅知臉色幽黑,緊緊攥著拳頭。
桑母冷哼一聲,“她的心早就飛跑了,哪還在乎家人啊!否則她怎麼敢這麼對彤彤的!”
桑晚懶得再理會他們,徑直走到長椅前,坐下。
她膝蓋的腫、脹感從未消散,她甚至不用親眼看,就能猜到此時膝蓋肯定腫成饅頭大小了。
這麼久她都是強撐著疼痛,可現在卻越來越痛了。
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下床走路。
桑晚輕輕揉著膝蓋,試圖消腫。
“你裝什麼聾啊?我在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嗎?”桑毅知緊追不舍,怒氣衝衝地走過來。
不知道是步子邁的太大還是故意的,他的腿嗑向她的膝蓋。
“嘶。”桑晚疼得倒抽涼氣,麵目變得猙獰幾分。
但她的變化並沒有落入桑毅知的眼中,他隻知道桑晚的態度不耐煩,現在更是連話都不願意說一句了。
難道她就這麼厭煩這個家,這麼厭煩他們嗎?
桑毅知越想氣越不打一處來,怒氣之下,伸出手用力捏住她白、皙的脖頸,用力向後推去,桑晚的頭腦勺抵到牆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