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為了陪白月光過聖誕。
直接將過敏性休克的我扔給實習生處理。
昏迷前,我捂著肚子虛弱地懇求他:
“老公我懷孕了,能不能留下來陪我。”
他眼裏盡是嘲諷。
指責我爭風吃醋演戲,故意浪費醫療資源。
臨走前,林致遠甩下一句:
"我以急診科主任名譽擔保,她不過是普通的鬧肚子,誰死她都死不了。"
讓急診科內的當班人員將我擱置在一旁,
完全沒注意到我身上瘋狂報警的心電圖監測儀。
可後來,他怎麼又痛哭後悔了呢?
聖誕前夕,我在公司暈倒,被同事緊急送醫。
急診科內。
幾個小護士趕忙將我抬上了病床。
“女士,你哪裏不舒服?”
我慘白著臉,虛弱地說道:
“可能是食物過敏,麻煩您叫急診科的主任過來,我是他老婆,他知道我的情況。”
說完我便無力地躺著,等再次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棱角分明的臉。
是我的老公,林致遠。
他是急診科的主任。
林致遠眉頭微皺,隨即扭過頭對喊話的護士嗬斥:
“這裏沒有值班醫生嗎?有病人不找醫生叫我出來幹什麼?”
護士麵露為難,小聲囁喏:
“可是那個病人說是您的老婆,所以我才......”
林致遠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打斷護士的話:
“醫院的規章製度你不知道嗎?”
“親屬來了就可以不按流程辦事嗎?”
“要是三姑六婆都來找我,醫院豈不是要亂了套了!”
護士被林致遠罵的不敢回嘴,委屈的垂下了頭。
林致遠轉頭看向我,眼神裏充滿了不耐煩。
"蘇韻你搞什麼鬼?非要挑下班點來,到底哪裏不舒服?"
我強忍著難受,緩緩說道:
“老公,我應該是堅果過敏了,快喘不上來氣了......”
林致遠卻絲毫不為所動,
“過敏?別裝了蘇韻,明知道自己堅果過敏還會吃?難道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我還有個會,馬上要離開,這對我的前程很重要,沒空搭理你。”
我捂著肚子,想起來了。
我吃了何念念給的蛋糕後,就開始不對勁。
我對堅果過敏,輕微一點點的量就會有很大過敏反應。
她是故意的!
吃之前我還專門告知她,自己對堅果類嚴重過敏。
當時何念念捂著嘴,輕輕笑道:
"蘇韻姐,你把我想的太壞了吧。我跟致遠哥哥不過是好朋友。"
我毫無防備的吃下了那塊蛋糕。
一聽到我說罪魁禍首是何念念。
林致遠臉色大變:
“能別爭風吃醋行嗎,還想冤枉念念。”
他喊來當天值班的實習生:
"她就是吃壞肚子,按照普通的腸胃炎處理就行。"
說完就準備脫衣服下班。
我死死拽住林致遠的衣角:
“我懷孕了,能不能別走。”
“求求你了,肚子裏的孩子不能有事啊!先救我吧!”
林致遠瞥了我一眼,冷哼一聲:
“為了陷害念念,真是煞費苦心啊!居然連懷孕這種謊話都說的出口。”
“誰不知道你子宮壁薄懷不了孕啊!”
說完惡狠狠地甩掉我的手。
“不是的致遠,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林致遠抬手看了下手表,再不走,就真趕不上飛機了,念念該急了。
“閉嘴!別裝了,我已經下班了,有事你找值班醫生。”
我虛弱的躺在病床上,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2
離開前,林致遠甩下一句:
"我以急診科主任名譽擔保,她不過是普通的鬧肚子,誰死她都死不了。"
讓急診科內的當班人員將我擱置在一旁,優先處理其他緊急病人。
在林致遠第八次掛掉我的電話後,手機突然收到一條消息。
我微微顫顫地打開,是同事李姐發來的:
"小韻你也太不厚道了,裝病偷偷提前放假,跟老公甜蜜度假呢,真幸福,記得回來給我帶手禮啊。"
下麵是林致遠最新的朋友圈截圖。
"年少時曾許諾與你一起共度聖誕,如今終於實現,我們來日方長!"
配圖是兩道相互依偎的身影。
我切換界麵進入老公的朋友圈。
最新的一條朋友圈卻是轉發醫院的公眾號。
毋庸置疑,我被他選擇性屏蔽了。
我借了小護士的手機,終於撥通了林致遠的電話。
"你把我一個人扔在急診室,就為了陪何念念過聖誕?"
電話那頭短暫的沉默過後,卻是一通指責:
"如果不是你善嫉,至於瞞你嗎,這是我以前答應過念念的,別無理取鬧行不行。"
“以前是我對不住念念,要不是我,念念也不至於遭人虐待。”
說到這,林致遠停頓了一下,歎了口氣,放低了聲音:
“等回去我再好好補償你,你乖乖的,別鬧。”
話筒那邊,一道柔媚的聲音突兀響起:
"致遠哥哥快點,要準備登機了。"
"我不跟你說了,總之你別多想,明年聖誕節我再陪你。"
我臉色慘白地躺在病床上,心如死灰。
結婚五年,我不止一次跟林致遠提出想跟他一起去主題樂園,感受聖誕節的氛圍。
第一年,他正好值班,沒去成。
第二年,出了一場大車禍,人手不足把他喊了回去。
第三年,終於排到他休息,同事老婆生娃,他主動請纓換班調休。
第四年,他說要競爭急診科主任,要以身作則。
第五年,去成了,跟他年少時愛慕已久的白月光何念念。
現在想想,哪裏是去不了,分明是林致遠不願將就,百般推辭的借口罷了。
3
林致遠就是如此,麵對我永遠的趾高氣揚,永遠的高高在上。
可能是我的愛給了他自信的資本。
林致遠是在福利院長大的孤兒,憑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醫學院。
年紀輕輕的當上了主任,被人吹捧是醫院的活招牌。
然而隻有我見過他最狼狽的時候。
上大學為了勤工儉學,林致遠在夜店當服務生。
有次一不小心把酒撒到了老板的身上。
他被打的遍體鱗傷,被人扔在馬路邊上自生自滅。
心軟的我救了他,他說我是世界上唯一對他好的人,他會永遠珍惜我。
可能他嘴裏的永遠,指的是遇到何念念之前。
下雨天他去公司接我下班。
就一麵,他便認出了何念念是他當時在福利院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隻可惜後來何念念被人收養,從此再沒了聯係。
起初我以為他們隻是朋友。
後來我才知道,何念念才是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當初在孤兒院,他們早已互生情愫,林致遠準備在聖誕夜當晚表白。
可沒想到的是,在前一天,何念念被一戶人家領養。
林致遠發了瘋似的打聽何念念的消息,院長隻是告訴他,念念去了一戶好人家。
林致遠自知高攀不起,便將所有的愛意藏在心底。
沒想到的是,領養念念的那戶人家,竟然有嚴重的暴力傾向。
何念念每天都會被打到遍體鱗傷,嚴重的一次竟然導致腹部受傷大出血。
醫生說她這輩子再也不能生育了。
知道真相後的林致遠,心疼念念的過往,一直對她百般照顧。
他還騙我說,年年隻是好朋友,讓我不要多想。
我生日當天,與何念念一起困在公司的電梯裏。
林致遠像發了瘋似的把我們的經理一頓臭罵。
後來我們被順利救出,林致遠在眾目睽睽之下緊緊抱住何念念。
激動的流下了眼淚,嘴裏喃喃說著太好了。
仿佛我才是那個外人。
自此之後,我便成為公司上下的談資。
“你們知道嗎?蘇韻她老公竟然最先關心的是何念念。”
公司的流言蜚語讓我不堪其擾,終於我忍不住朝他發了火。
“你知不知道公司的人都是怎麼說我的?說我賤!熱臉貼冷屁股!”
林致遠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事實不就是如此嗎?”
“蘇韻,你以為我真的愛你嗎?別開玩笑了,要不是你照顧我,對我好,我是不可能跟你結婚的!”
那一刻,站在我麵前的仿佛是一個陌生人。
當時他眼睛亮亮的對我說隻愛我一個人。
原來一切早已結束了。
呼吸驟然變得急促。
“真不知道主任他老婆鬧什麼,醫療資源如此緊缺,吃醋還鬧到醫院裏來。”
“這你就不懂了吧,正宮耍心機呢,看樣子沒鬥過外室。”
一旁的護士還在竊竊私語討論。
絲毫沒有注意我已經處於危險的邊緣。
我的意識逐漸模糊,她們說的話我有些聽不清楚。
她們的臉也逐漸的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監測儀在瘋狂的報警。
“好像不對!主任他老婆的生命體征越來越弱了!趕緊打電話給主任!”
"主任電話關機了,怎麼辦呢?"
小護士急了,本來今天應該是主任值班,就隻配了一個實習醫生跟著,現在去哪裏臨時找人。
"不好了,病人呼吸停止了,趕快搶救!"
飛機緩緩降落在首都的機場。
林致遠打開手機,七零八散的消息瘋狂彈跳而出。
13個未接電話,28條微信消息。
全是醫院同事打過來的。
他隱隱有點擔心,點開屏幕看了眼消息後,臉色瞬間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