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昨天我那麼一鬧,莊家父母氣得半死,莊浩又不會做飯。
那做飯的任務自然而然就落到董潔的頭上。
可董潔那樣菟絲花般的女人,什麼時候下過廚房?
聽說她弄出一碗又鹹又齁的菜飯,又自己練了些豬油炒菜葉子。
可是那葉子根本沒洗,豬油又是生的,鬧得一家人都進了鎮子裏的診所。
耽誤了婚事不說,一家子進去折騰的半死,還花了快兩百塊錢。
那可是一大家子將近一年多的生活費啊。
小巷子裏立馬傳出來閑話,說董潔中看不中用。
以前就克死了莊家老大,現在又要克莊家其他人,真的是莊家的喪門星。
莊家父母回來以後,對董潔也變得不鹹不淡了。
本來我家說好不要彩禮,還帶著許多糧票肉票,我媽還給了我一台進口的縫紉機。
這本來都是莊家進錢進賬的事情,結果現在媳婦還沒進門,直接虧了兩百塊。
莊家公婆閑著沒事兒就在我們家門口轉,卻不找我搭話。
他們希望我主動麻溜的收拾東西,滾進他們莊家洗衣做飯。
而我就當沒看見。
每天依舊按時上下班回家,就等著去深圳的通知下來。
莊浩樂的不行,他開始裝聾作啞。
絲毫不提我們之間的婚事,還為董潔打抱不平。
董潔呢,開始洗衣服做飯,主動承擔起了伺候公婆的事。
隻是她嬌生慣養慣了,又被莊浩寵的沒邊。
今天放火燒了個廚房,後天洗衣服手上凍了凍瘡,晚上一哭一鬧,莊浩就不讓她幹事了。
莊家父母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在家裏洗衣服做飯,終於忍不住了來找我。
而我見到他們就跑,絲毫不給他們任何機會。
出門後卻耷拉著個臉,總是苦大仇深的樣子。
一旦有人來問,我就開始各種哭訴。
這下子小巷裏的留言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哦喲,莊家小子老婆還沒娶進門,對自己家嫂子卻熱情的很。”
“那可不是嗎?咱們整條小巷裏的婦女,誰有那董潔穿的時髦?你看她身上穿的,可是的確良,那是城裏人才能穿的布料。”
“真是可笑,把莊家大兒子克死了,還有小兒子寵著,一天到晚米飯和肉都不斷,還不用工作,老天怎麼不劈死她?”
“有消息說許家閨女最終還是沒嫁給他,要我看這是好事,進去伺候那一大家子,遲早骨頭都被榨幹。”
“是呀是呀,小許多能幹一小姑娘,在我們車間那都是先進分子,還好沒嫁進去。”
謠言越傳越凶,也有人問上門來,我卻故意不解釋。
廠裏也聽到了這些流言蜚語,領導不止一次找莊浩談話。
最後連他這個月的工資都罰了一半。
終於有一天,莊浩親自帶著全家人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