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自己打車回去的時候,看著我們居住了很多年的房子,到處都是沈鐸的痕跡,心裏莫名其妙的一陣煩躁。
往日的甜蜜曆曆在目。
沈鐸為我親自下廚,為我洗內衣褲,我隨口一句想吃什麼,即便是半夜,他也會開車滿城給我找。
可這一切,竟然都是假的。
大概是我死之前,沈鐸的那些話還是真的吧。
我給律師打去了電話,讓他擬好離婚協議,又預約了流產手術,做完這一切後我心裏的石頭放了下來,在沙發上枯坐了一晚上。
這一晚,沈鐸沒有回來。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我還以為沈鐸還會裝一段時間呢。
好在,這一世的吳月沒有死。
淩晨五點,沈鐸推門而入,我聽到動靜緩緩轉頭,四目相對的時候沈鐸有一瞬間的詫異。
「怎麼沒有好好睡覺?」
分明是普通的關心,像往常一樣,可是我再也聽不出任何的感情。
也是,人的心隻有一顆,在意一個人,就沒有空在意另一個了。
還不等我說話,沈鐸身後的吳月緩緩走了出來,嘴角掛笑。
「樂央姐姐,阿鐸非要讓我來你家借住,說是我現在沒人照顧,你不會介意吧?」
我眉心緊促,看向沈鐸,他躲閃著我的視線,並沒有說話。
饒是再傻的人,我也聽得出吳月的言外之意。
她在炫耀,炫耀沈鐸可以為了她不惜讓我生氣,而我要是拒絕,便是無理取鬧,不近人情了。
我覺得惡心,並非是他們兩個甜甜蜜蜜,而是房子是我的,沈鐸未經我的同意,便把外人帶回來。
我冷笑一聲,反問沈鐸。
「你不應該跟我說一聲嗎?」
沈鐸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貓,立刻惱羞成怒。
「任樂央,你別這麼冷血好不好?
「現在月月沒人照顧,差點死在醫院,我作為她的......朋友,我不應該幫助她嗎?
「你是我的妻子,該對我的朋友友善一點的。」
沈鐸短短幾句話,便站在了道德的最高處。
若是以前,我會忍讓,畢竟我愛他,對他有求必應。
我已經死了一次了,還是被最愛的人親手殺死的,這一世,我說什麼也不會繼續委屈自己了。
我冷嗤一聲。
「你似乎忘記了,這是我的房子,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有潔癖,不會讓外人住我的房子的。」
也不會允許我愛的人,心裏裝了別人。
沈鐸一愣,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堅決的拒絕他,一時之間隻是瞪著我。
吳月立刻落淚,抓著沈鐸的胳膊道。
「我知道我是個多餘的人,丈夫坐牢,爸媽也跟我斷了聯係,我不該連累你的,我現在就走,你們別為了我吵架好不好?」
沈鐸臉上的冰霜瞬間融化,心疼的看著吳月,直接將吳月拉進了房間,像是說給我聽的。
「你放心住著,這房子也有我的一半,你放心,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拋棄你了,我也不會的。」
沈鐸就這樣拉著吳月的手,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吳月得意的勾唇,朝我挑眉,用唇語對我說道。
「蠢貨,天降怎麼能比得過白月光呢?」
我無所謂的笑笑。
這個道理不必吳月說,我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