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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家,已是深夜。
爸爸將我拖到媽媽床前。
“你媽為了等你,硬撐著不肯閉眼,你看你都做了什麼!”
我跪在地上,眼淚已經流不出來。
畢業後我進入孟川柏公司。
給他當了七年地下女友。
每次我求他和我回去見父母,他總有理由拒絕。
而這一次媽媽病重,唯一遺願是見孟川柏一麵。
我千求萬求他終於他答應,結果又被放了鴿子。
我後悔了。
我竟然在這樣一個人身上浪費了七年。
媽媽去世第三天。
孟川柏打來電話,語氣隨意。
“宋簡箏,你把吹風機放哪了?”
我聲音嘶啞:“不知道,”
孟川柏的聲音驟然高起,十分不滿:“你不知道?”
接著那邊傳來一陣翻箱倒櫃的動靜。
“家裏的事不都是你在管嗎,你說你不知道?”
“宋簡箏,你鬧什麼脾氣,我不都說了過幾天去找你嗎?”
“你再作下去,咱倆遲早得玩完。”
我盯著前麵的蠟燭,眨了眨幹澀的眼。
“隨便。”
孟川柏那頭忽然沒了動靜,直接掛斷電話。
我知道,他又生氣了。
以往這種情況,我永遠是先低頭的那個。
因為孟川柏說過他不會做那個給台階的人。
想和他在一起,就得習慣自帶台階。
可這一次,愛誰誰吧,我累了。
七天後,我帶著母親骨灰來到江城。
我從前總說母親身體好了,就帶她全國旅遊。
可這樣對諾言,一次都沒實現過。
傍晚時分到家。
入戶門半開,裏麵飄出一股飯香。
孟川柏和李茉茉正親親密密的包餃子。
李茉茉抬著下巴,語氣嬌嗔。
“孟川柏,我這次可是連自己名聲都不顧了,才把你救出來的,你信不信,這一次你要是跟宋簡箏回去,她媽肯定用病做借口強迫你和她結婚。”
“他們這種人一旦抓住機會往上爬就不會放棄,我見多了。”
“你回頭一定要好好補償我。”
孟川柏伸出手指親昵地點了點李茉茉的鼻子。
“放心吧小祖宗,禮物早就準備好了,少了誰也少不了你的。”
我提著行李箱站在門口,一下子攥住門把手。
原來,孟川柏當初離開是因為這麼離譜的原因。
原來,我媽走的不安心是因為李茉茉的爭風吃醋。
太可笑了。
激動之下行李箱磕到門框。
在島台邊卿卿我我的孟川柏和李茉茉一下子轉過頭。
李茉茉驚呼出聲,然後用沾滿麵粉的雙手緊緊抓著孟川柏的手臂。
“簡箏姐,你怎麼回來了?”
“這也是我住的地方,你能來,我不回?”
李茉茉立刻泫然欲泣,孟川柏皺眉護在她身前。
“茉茉遭遇那樣的事,我不放心她呆在家裏,所以讓她來這裏住一段時間,你說話客氣點,不要給她造成二次傷害。”
“別把罪名往我身上甩,我又不是她的親親前男友。”
我推著行李箱來到主臥,入眼是床上一條性感的絲綢睡衣。
我從來不穿這一款,是誰的不言而喻。
緊隨而來的孟川柏帶著幾分尷尬解釋。
“茉茉她畢竟是客人,客臥沒打掃,所以我讓她住主臥了。”
我沒說話,進入主臥,開始收拾東西。
孟川柏皺著眉抓著我的手:“你做什麼?!”
我挑眉看他。
“她住主臥,我收拾東西住側臥,有什麼不對嗎?”
孟川柏臉色不大好看,隨即不屑:“宋簡箏,你何必陰陽怪氣,我本來說安頓完茉茉後就回去看你媽,現在看來是不用了,這是你不聽話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