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親手把我送進了精神病院。
隻因我愛上了他。
他不知道,那裏其實暗中是聲色場所。
五年後,他開車來接我。
他說隻要我放下過去的執念,就可以給我安排新身份回家。
我脫掉外套,露出滿身傷痕。
我冷笑
“我這副身子伺候過那麼多男人,還真不知道該怎麼伺候自己的哥哥。”
他目眥欲裂...
1.
顧錦年來接我的時候。
我正在病房裏陪客人。
今天來的是一對雙胞胎,表麵斯文有教養,床上卻像野獸一樣,折騰得我快暈過去。
好不容易把他們哄睡著,外麵傳來敲門聲。
“顧蘇眠,你家裏人來接你了,快收拾東西走吧。”
家裏人?
接我走?
我愣了好一會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趕緊衝了個澡,換上來時那件舊T恤,跟著護士長去了接待室。
遠遠就看見顧錦年坐在院長對麵,手裏拿著一遝文件正在簽字。
他穿著定製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還是那個光鮮亮麗的顧氏集團太子爺。
等他辦完手續,我才慢慢走到他麵前,輕聲叫了句:“哥。”
看到我時,他眼神溫柔:“剛聽院長說你在做心理治療,這五年進步不少。”
心理治療?
想到剛才病房裏的畫麵,我心裏發笑,表麵卻很恭敬:“都是院長照顧得好。”
哥滿意地點頭,又跟院長說了幾句感謝的話,這才帶我上了車。
我坐在副駕駛,看著他專注開車的側臉,恍惚間又回到五年前,他親自送我來醫院那天。
那天本該是我的成人禮。
爸爸發了很多邀請函,請了不少豪門公子,想給我找個好歸宿。
顧家規矩,女兒成年這天要準備幾件禮物,送給家裏長輩和兄長,感謝養育之恩。
我給顧錦年準備了一件限量版大衣,當我把衣服遞給他時,一個項鏈墜子掉了出來。
旁邊調皮的小侄女撿起來,看著上麵的字念道:“永結同心,爸爸,上麵刻著大伯和蘇眠阿姨的名字。”
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這種定製情侶項鏈是時下年輕人流行的樣式。
墜子上刻著自己的名字,等戀愛時再刻上對方的名字,結婚時一起戴上,象征永遠相愛。
現在年輕人比較開放,有些女孩會把暗戀對象的名字刻上去,然後找機會表白。
可我的項鏈上,刻的卻是我哥顧錦年的名字。
那天來參加成人禮的人很多。
他們在背後竊竊私語,說我是家族的汙點......
爸爸一巴掌扇在我臉上:“不知廉恥的東西,竟然對自己的哥哥有非分之想!”
媽媽當場氣暈了過去。
就連一向對我溫柔的顧錦年,也瞬間冷了臉:“蘇眠,你太讓我失望了。”
藏在心底的秘密被公開,我臉上火辣辣地疼,完全想不起這條項鏈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我的幻想被徹底擊碎,顧錦年連夜開車把我送到了這家精神病院,請院長好好“治療”我。
2.
院長對顧錦年言聽計從。
我一進醫院就被扔進了地下室,每天打掃衛生、洗衣服、倒垃圾,幹最累最臟的活,吃的卻是發黴變質的剩飯,沒兩天就病倒了。
之後,他們把我關進了一間小黑屋,每天給我注射不知名的藥劑。
過了七八天,我的身體竟然慢慢好轉了。
護士扔給我一堆臟衣服:“你真以為自己還是千金大小姐嗎?給我把衣服洗了!”
從此以後,我的生活就是日複一日地洗刷這些臟衣服。
那是個寒冬,冰冷的自來水凍得我手上全是凍瘡,腫得像饅頭。醫院裏的護士還要給我是不是注射不知名藥物。
可即便如此,我心裏還抱著希望。
我始終堅信他會記起我,帶我離開這裏。
是他把我帶回顧家的。
我六歲那年,家裏遭人報複,全家都死了,隻剩我一個人流浪,被出差的顧錦年發現。
帶我回了顧家。
一開始,顧父隻想收我當個傭人,是顧錦年在院子裏跪了三天,才讓我成為顧家的養女。
這十年,我就是在顧錦年的庇護下長大。
他教我讀書、學習、畫畫,開車,看財務報表......
他曾經那麼疼我,一定會想起我的。
他此刻一定還在氣頭上,氣我竟對他產生了那樣的感情,等他消氣了,自然會來接我回家。
我在這裏洗了兩個月的衣服,一直盼望著顧錦年來接我。
直到某天晚上,我不小心走進了高級病房,聽到裏麵傳來奇怪的聲音。
我小心翼翼地推開一條門縫。
看到隔壁病房的姐姐正被幾個男人按在床上,肆意淩辱。
那時我才知道,這家號稱專業的精神病院,其實是個皮條窩點。
這裏每間高級病房,除了病床,還有一張豪華大床。
他們不分晝夜,欺負著這些所謂的“病人”。
我想到了逃跑。
我第一次嘗試逃離這個魔窟,剛出醫院大門就被抓了回來。
他們把我吊在地下室毒打了一夜。
然後繼續給我注射藥物。
第二次逃跑,我認識了小芸。
她是被賭徒父親賣到這裏的,我們在逃跑路上相遇,一起被抓回來,一起被吊在地下室挨打。
院長拿來一個玻璃箱,裏麵裝著一隻血紅色的蠍子。
她讓人把小芸的衣服扒光,然後把蠍子放在她身上。
恐懼讓小芸瞬間昏死過去,但劇痛很快又讓她清醒。
我不知道那蠍子在小芸身上做了什麼,隻聽到她淒慘的哭喊聲回蕩在地下室,鮮血順著大腿流下來,彙聚成血泊。
小芸不停地哀求,說她再也不敢了,說她會聽話,說她知道錯了......
可院長他們並沒有放過她,直到她完全斷氣,那隻蠍子才從她胸口爬下來。
相比之前,蠍子明顯脹大了一圈。
然後,院長拿著蠍子走到我麵前。
我嚇得直搖頭,求她們放過我。
說我爸是顧氏集團董事長,我哥是集團總裁,隻要放我回去,我一定給她們很多錢。
院長冷笑:“是你哥把你送來這裏,讓我們好好管教你的。”
一句話,斷絕了我所有希望。
“她注射藥物多久了?”旁邊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裏麵的醫生問。
“快三個月了。”
“那應該能撐住。”她點頭。
院長就把蠍子放在了我身上......
3.
“轟隆!”一聲雷響,打斷了我的回憶。
我拉開車窗,隻見山林間電閃雷鳴,樹葉瘋狂搖晃,天空陰沉得像塊黑布,暴雨就要來了。
“要下雨了,找個地方避一下。”
顧錦年把車開進了山腰一處休息區。
外麵很快下起傾盆大雨,雨點砸在地麵上濺起無數水花。
顧錦年擔心雨太大開車不安全,就讓司機把車停好,找地方避雨。
“還記得怎麼開車嗎?”
休息區隻剩我們兩個,他突然問我。
我抱著胳膊縮在角落,輕輕搖頭。
早就忘了。
這些年我隻能做那種事,其他什麼都不被允許。
他眼裏閃過失望,但很快又溫柔地說:“沒關係,回家後我教你。”
我沒說話,轉身看向雨簾。
他似乎這才發現我在發抖,脫下西裝外套想給我披上。
我躲開他的動作:“謝謝,不用了。”
他拿著西裝的手僵在半空,好一會才開口:“蘇眠,我讓你受委屈了。”
我沒說話。
他歎了口氣:“你怪我也對,五年前的事是我的錯。那時候我太慌了,一時沒想清楚該怎麼處理......”
然後他開始解釋。
說這五年他一直在國外開拓市場,前陣子才回國,以為我早就出院了。
這段時間忙著籌備爸爸五十歲生日宴會,實在抽不開身,好不容易忙完就立刻來接我。
最後,他看著我說:“蘇眠,如果這五年你的心意沒變,我可以幫你安排一個新身份。”
“什麼身份?”我淡淡問道。
他目光堅定:“任何身份都可以接受,除了顧蘇眠這個名字。到時候我會跟爸爸說,你是我在國外認識的女孩......”
“轟隆”一聲巨響,閃電劃破天際,暴雨更大了。
我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第一次正視他:“那林悅安怎麼辦?”
林悅安,林氏地產董事長的二女兒,在我剛進醫院那年就和顧錦年訂了婚。
這是我從一個嫖客口中聽來的。
“原來你都已經知道了。”顧錦年皺眉,“這門親事完全是爸爸的意思,我根本不清楚。這五年我一直在國外,蘇眠。”
說著,他向我靠近一步。
“五年時間,足夠讓我看清自己的心。我一直放不下你,給我點時間,等我手裏有足夠的話語權,我親自去林家退婚,然後娶你。”
娶我?
這話要是五年前聽到,我該有多開心。
可現在。
我想起這五年在醫院的經曆。
被吊在地下室毒打時絕望的哭喊;
那隻蠍子在身上爬行時,無法言說的痛苦......
更多的是被男人壓在身下,窒息般的絕望......
隻覺得可笑。
我當著他的麵脫下T恤,露出裏麵的吊帶,輕聲說:“我已經服侍過那麼多男人,現在反倒不知該如何取悅親哥哥了。不如哥哥來教教我?”
4.
我身上布滿了曖昧的痕跡,有舊的,還有清晨留下的新印記。
我聽見他倒抽一口冷氣。
他踉蹌後退好幾步。
“不可能......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在醫院治病嗎?為什麼會有這些痕跡?蘇眠,告訴我,這些是怎麼來的?”
我回頭,嘴角勾起一抹淒美的笑。
“這都是你的傑作。”
他一下子癱坐在地上,眼睛通紅,呆呆望著遠方。半晌,他突然起身抓住我的手腕。
“是誰?蘇眠,告訴我是誰讓你做這些事?是誰在逼你?”
“是你啊,哥。你親自把我送進那家醫院,拜托院長好好照顧我。這家精神病院其實是個皮條窩點,這難道不是出自你的授意?”
“不......”他搖頭,一口鮮血從嘴裏湧出。
“不是我。”
他不停後退。
“我不知道。”
“蘇眠......”
我一步步逼近他。
“難道不是你親自把我送進那家醫院的?
”難道不是你拜托院長好好管教我?
“不是你嫌我對你有了不該有的感情......”
我連續三問,步步緊逼。
他驚慌失措地後退,不停搖頭。
“不是這樣的......不是的......我不知道......是爸爸聽了林董事長的建議,我也是為你好,才會......”
“老板。”遠處傳來汽車喇叭聲,司機的聲音由遠及近,“顧董派人來接我們了。”
顧錦年回過神,趕緊用西裝把我裹住。
5.
雨越下越大。
我坐上爸爸安排的豪車,一路回到顧家別墅,天已經黑了。
我以前住的房間收拾得一塵不染,伺候我的還是從前的女傭玉珊,她見到我的瞬間淚如雨下。
“大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五年前我離開時,她還是個青澀的小姑娘,如今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聽她說,媽媽身體越來越差,斷了紅塵,與父親離婚後,搬去了城郊的療養院,整天跟著大師念經。
父親又娶了個年輕漂亮的太太,生了一對活潑可愛的小男孩,很是寵愛。
顧家一直缺少子嗣,媽媽生下顧錦年後身體就不好,很難再懷孕。所以當年他們才會同意收養我。
如今見了新的繼母,她容貌出眾,身邊圍著兩個調皮的小少爺,讓爸爸整個人都煥發出新的活力。
再過兩天就是父親的五十歲生日。
我戴著麵紗,坐在宴會廳最不起眼的角落,即便如此,依舊能感受到不少人投來異樣的目光。
五年前,我暗戀自己養兄的事情,在幕後推手的操縱下,早已傳遍整個海城。
不一會兒。
林悅安來了。
玉珊輕輕碰了碰我的手臂:“蘇眠,林小姐現在是顧總的未婚妻,你回來了,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林悅安比以前更加趾高氣揚了。
她穿著限量版高定禮服,脖子上戴著最新款的鑽石項鏈,手腕上是某奢侈品牌最新季的手鐲。
她特意走到父親麵前獻上賀禮,坐在貴賓席位上,目光掃向我這邊時,帶著明顯的輕蔑。
我想,她應該不想見到我。
我轉身對玉珊說道,身體有些不適,需要她陪我回房間。
剛走出宴會廳,就被一個醉醺醺的男人擋住了去路。
“小眠,竟然真是你?這種場合怎麼會遇到你?”
是我在精神病院時的一個客人。
“抱歉,認錯人了。”我試圖繞開他。
他死死抓著我的手腕:“絕對是你,小眠,我不會認錯的。去醫院找你好幾次,院長說你出院了,我還不信。這段時間我好想你......”
他說著,猛地伸手要摟我。
玉珊立即擋在我麵前:“你太過分了,這是顧家二小姐。小姐去醫院是治病的,別胡說八道!”
“裝什麼顧家二小姐?她就是那家醫院的特殊病人!那家醫院誰不知道,隻要給錢,裏麵的女病人隨便玩。你家二小姐的滋味可比其他人強多了......”
他還在說著下流話,林悅安已經帶著一群名媛往這邊走來。
我深吸一口氣,從手包裏拿出裝著蠍子的小盒子。
他突然慘叫一聲,鬆開我的手,瘋狂地四處張望。
“該死,什麼玩意兒咬我?”
擔心他繼續胡言亂語,我抬腳將他踹進了旁邊的噴泉池。
林悅安帶人走到跟前,她盯著我的領口,臉色突變:“顧小姐,你領口那是什麼痕跡?堂堂豪門千金,身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我低頭一看。
這才發現自己領口不知何時被扯開了一點,露出裏麵曖昧的紅痕。
我整理好衣服,不緊不慢地說:“身為豪門千金,你倒是很懂這些痕跡?”
她語塞了,隨即向身邊的女助理使了個眼色。
助理立刻開口:“這種痕跡一看就不正經,肯定是哪個男人留下的。顧小姐聲名狼藉,大白天就和醉漢糾纏,真是......”
“閉嘴!”我揚手給了她一耳光,“這裏是顧家,輪不到你一個外人在這裏說三道四!”
“顧蘇眠,你太囂張了,竟敢動我的人?”林悅安怒不可遏,舉起手就要打我。
我迅速鉗製住她的手腕,嘴角勾起冷笑:“這麼想知道我領口的痕跡從何而來?靠近點,我單獨告訴你。”
她狐疑地打量著我,顯然在猶豫。
“既然不感興趣,那就算了。”我作勢要走。
她連忙拉住我:“那你...你說。”隨後將頭湊了過來。
我對著她的耳朵。
猛吸一口氣。
爆發出震天的尖叫。
“啊!!!”
刺耳的聲音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林悅安更是雙腿發軟,身體失去平衡,正好撞上剛爬出噴泉的醉漢,兩人雙雙跌進了噴泉池。
“快來人啊,林小姐掉水裏了......”
助理們手忙腳亂。
我拍掉裙子上的灰塵,悠然離開了宴會廳。
6.
林悅安落水事件鬧得沸沸揚揚。
盛夏時節,她那件輕薄的禮服沾水後幾乎透明,形同未著寸縷。
同落水的醉漢見狀,酒勁上頭便開始動手動腳,直到救援人員趕到。
林悅安顏麵掃地,回家後以死相逼,誣陷是我將她推下水。
林董事長帶人興師問罪。
父親賠了一大筆錢,又再三保證不會影響兩家的聯姻,這才把事情壓下去。
而我,則被關進了地下室反省。
我剛被關進去不久,真真就偷偷溜了進來。
“找到你了,姐姐。”
她風塵仆仆,仿佛跋涉了很遠。
7.
真真是我在醫院救下的女孩。
我在醫院生活的第二年,在藥物和院長的調教下,成了那裏最受歡迎的“病人”。無數男人願意花大價錢,隻為見我一麵。
自然在院長那裏說話也有了分量。
而真真剛被送進醫院。
她被關在地下室,每天被護士長虐待。
她第一次逃跑,被我撞見了。
她偷了院長養的蠍子,蟄暈了看守她的護工,正準備逃出醫院,跟我撞了個正著。
我知道她有些身手,但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偷到院長養的蠍子,不由得對她刮目相看。
“從這棟樓到大門還有無數道關卡,除非院長親自放行,否則你根本逃不出這家醫院。不過如果你真想離開,我倒是有辦法幫你。”
她不信我。
抄起消防栓的鐵棍把我打暈,還把我捆在了她原來被關的地下室。
然後,獨自一人逃了出去。
她被抓回來時,我還在地下室昏迷著。
當天,她就被幾個男人糟蹋了。
晚上,她哭著來找我,求我救她。
我摸著被打出的包:“拿什麼交換?”
“我教你馴養蠍子的本事,你體內的藥物隻有親手培育的蠍子才能解。”
真真告訴我,她本是富商之女,父親靠做保健品起家。可惜母親早逝,繼母視她如眼中釘,暗中把她送進這個黑醫院。
這家精神病院背地裏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院長手下養著一群蠍子。
所有被送來的女孩,都會被強製注射特製藥物兩個月,再用蠍毒調教。等她們被破身後,就會對男人上癮。
隻能永遠留在醫院,成為他們賺錢的工具。
我找到院長,拿出所有積蓄,買下真真做我的貼身護工,免她去接客的命運。
真真為了報答我,偷到了院長配藥的方子,跟我一起培育蠍子。
她剛進醫院不久,雖然被糟蹋過,但服藥時間短,體內的毒素很快就清除了。
而我不同,我那時已經在醫院兩年,毒已經深入骨髓。
必須培育出解毒蠍子,花同樣長的時間才能把毒排出去。
顧錦年來醫院前一天,我們終於培育出第一隻蠍子。
那蠍子通體雪白,晶瑩剔透,能在無形中傷人,也能解我體內的毒,這條蠍子與我血脈相連,生來就隻聽我號令。
真真向我告別,揚言要回去跟那個惡毒的繼母清算。
我得知她回家要路過寧安,那個我生活了六年的地方,便托她幫忙調查十幾年前轟動整個寧安的蘇氏集團滅門案,看看背後是否另有隱情。
我本姓蘇,單名一個眠。
8.
如今,真真回來了。
她告訴我。
當年蘇氏集團被滅門,並非商業競爭對手所為。
而是我父親一位故交,因為生意虧損找我父親借錢被拒,懷恨在心,勾結黑社會,滅了我全家,搶走了所有資產。
當年,才六歲的我因偷跑去遊樂場,躲過一劫。
“姐姐,當時很多目擊者都看到了那次屠殺,還有人在廢墟裏找到一個鑰匙扣,我花了些錢買了回來。”
真真說完,遞給我一個鑰匙扣。
鑰匙扣表麵清晰地刻著【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