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玲月流產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江野勃然大怒,派人將我抓到她病床前,保鏢一腳踩在我後背,迫使我磕頭。
“白梟,你要為自己的所做所有贖罪!”
江野臉色愈發陰沉,一個眼神示意,保鏢用力踢我一腳,我尖叫一聲摔倒在地,手肘瞬間溢出血絲。
可他置若罔聞,揮手再次讓保鏢抓住我,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魔。
“白梟,別怕,很快就會結束。”
我內心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想往外跑,卻被五大三粗的保鏢一把抓住。
我看著顧玲月緩緩下床,以及她眼裏閃出幾分暴怒的寒光,顫抖著聲音問:
“顧玲月,你要幹嘛?”
可回答我的卻是顧玲月用力的一腳,正中我的腹部。
我根本來不及反應,隻覺一股巨大的衝擊力襲來,將我五臟六腑仿佛都要震碎。
我倒在地上緊緊捂著肚子,臉色蒼白如紙。
我用盡一切不惜醫治好顧玲月的腿,就是讓她傷害我的?
這一刻,我為自己感到不值。
可我沒有想到,顧玲月卻沒有就這樣打算放過我。
她掐住我的臉頰,迫使我抬頭:
“白梟,你千不該萬不該傷害我的孩子,你可知我孕育一個孩子有多困難?”
疼痛讓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狠狠地盯著顧玲月。
我當然知道,顧家所有人都很難懷孕。
當初顧夫人選定我作為女婿,不僅僅是因為她跟我媽媽是閨蜜,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我隨我媽,能讓女人變成易孕體質。
顧家從不與人定親,因為隻有讓妻子生了孩子才有資格進入顧家。
我是唯一一個例外。
顧玲月麵容冷峻,眼裏沒有一絲溫度。
對著我臉連扇好幾個巴掌,打的我頭昏眼花。
我像塊破布被扔在地上,苟延殘喘。
可還沒等我喘口氣,門被猛地推開,白楚楚氣喘籲籲地衝進來,抬腳就對著我心窩狠狠一腳。
“白梟,你瘋了,竟然害顧玲月失去第一個孩子。”
她那焦急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孩子的媽媽。
我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心卻比身體還痛。
白楚楚忘了,在爸媽才離世的那一年,親戚們爭家產,幾十個人把我和她圍起來。
有人抬腿差點把她踹死,是我衝過去替她擋住那一腳。
妹妹哭著叫我哥哥,說以後一定會保護好我。
可她就是這麼保護我的嗎?
一口一聲哥哥,卻是為了讓我把醫院贈送給林野。
我艱難支撐起身體,抬手狠狠甩了白楚楚一巴掌。
這一巴掌我用盡全力,白楚楚接連後退幾步。
趁所有人注意力都在白楚楚身上,我看準時機,奪門而出。
雖然身後的保鏢窮追不舍,但這到底是我的醫院,我成功逃脫。
我虛弱地躺在病床上,鬆懈後的胸口後知後覺開始劇痛。
醫生說我的肋骨被踢斷了三根,我死死咬住下唇,腥味瞬間在舌尖蔓延。
可每一次呼吸都扯動著傷口,讓我不得不更加用力咬住下唇。
疼痛讓我恨意更加清晰!
我一定會讓她們都付出代價!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來。
“白總,最新技術的支架已經設計完成了,請問現在就給顧小姐安裝嗎?”
顧玲月以為自己的腿好了,以為我沒有利用價值,才敢對我說,讓我給她當小三的話。
可她不知道,她的瘸腿還缺少最後一個支架。
而我是全球唯一一個能做這個手術的人。
隻需要七天,她就會回到站不起來的日子。
我療傷這段日子,顧玲月和白楚楚不停地給我打電話,我一個都不接。
她們又給我發短信,無外乎都是些讓我趕緊出現給林野認錯,再把醫院贈送給林野之類的話。
顧玲月:“白梟,你要是再不出現,我們之間就完了。”
白楚楚:“你要是再不接電話,就不要怪我不認你這個哥哥。”
我拉黑了她們所有人,唯獨留下林野的微信。
林野也一直在給我發消息,可發的內容卻跟顧玲月和白楚楚的威脅不一樣。
他今天給我發,顧玲月帶著他會顧家見父母,明天給我發他和顧玲月的曖昧親熱視頻,後天還得意地拍了拍白家公司。
“哥哥,楚楚姐說我們是一家人,非要給我在公司按個職位,一來就是副總經理。”
“雖然我說了這是哥哥你的職位,但是楚楚姐非要讓我勝任呢。”
“還有這是楚楚姐非要送給我的禮物/配圖:名貴手表”
這些可都是證據。
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白楚楚寧可選擇林野,也不選擇我這個親哥哥。
閉上眼,腦海中突然閃現出白楚楚得知林野流產後驚慌失措的表情。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我腦海中浮現......
“砰砰砰——”
敲門聲打斷我的思緒,從門外走進一個我意想不到的人。
“怎麼是你......”
七日後,顧家家宴,恢複好的我拿著請帖緩緩走進顧家。
隻是我運氣確實不怎麼好,一進門就撞見顧玲月。
她親昵的挽著林野的腰肢,挨個跟長輩談笑風生。
看到我的瞬間,她眼底的笑意瞬間消失,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白梟,我就知道你不會舍得跟我分手!”
說著邪魅一笑,想要伸手來拉我:
“你放心,我說話算話,隻要你把醫院交給林野,那以後你還是我男友,我會對你和林野一視同仁的。”
可她手還沒摸到我,就被一股大力拉開,吊兒郎當的聲音在我身後傳來:
“姑父可是你長輩,隨便拉拉扯扯動手動腳的,我大哥是沒有教你利禮儀嗎?”
明明隻是輕輕一拉,顧玲月整個人卻不受控製的倒在香檳塔前。
刹那間,清脆的玻璃破碎聲接連響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顧玲月狼狽的像隻落湯雞,憤怒的話在看清眼前來人後生生咽了下去:
“姑姑,你怎麼在這裏?”
顧玲月想要站起來,可她掙紮了一下,卻雙腿無力,一時半會站不起來。
她雙眼布滿熟悉的恐慌,聲音顫抖:
“我的腿,我的腿怎麼使不上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