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沈嘉樹喝得醉醺醺的被他兄弟送回來了。
沈嘉樹把身子全靠在我肩上。
溫熱的鼻息撒在我的頸窩。
我忍著惡心,等他兄弟離開,我就鬆手任他靠著沙發坐在地上。
他嘴裏囈語:
「不要......知春......別離婚好不好?」
要是往常,我見了他這幅樣子。
肯定心疼得趕緊給他熬醒酒湯,用熱毛巾給他擦身子了。
可是啊,沈嘉樹。
我們之間現在是隔了一條命!
那些綁匪雖然被送進警局了,但我不覺得那是偶然。
終有一日,我要讓傷害過我,傷害我胎兒的人付出代價。
我冷漠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沈嘉樹,頭也不回地進了我自己的房間。
其實這個房子已經沒多少我的東西了。
周日,三天後,我就能離開了。
第二天。
沈嘉樹從地上醒來,他的頭因為宿醉變得十分疼痛。
可是從前,他喝醉後醒來每次都很舒適。
沒了我的照顧,他難受得不行。
許知春,是認真的嗎?
她真的,真的不要自己了嗎?
沈嘉樹目光緊盯臥室的門,仿佛可以透過它看到熟睡的我。
指尖發疼,一股前所未有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片刻,他起身去了廚房。
我剛推開房門出去,就看到沈嘉樹端著飯菜出來。
「來吃飯吧。」
沈嘉樹眼含期待。
我沉默地拉開桌椅坐了下來。
要是之前,我看到沈嘉樹為我做飯,一定會又欣喜又心疼。
可是為什麼?
在她不想要的時候,這一切又輕而易舉地得到了呢。
「今天去把婚離了吧。」
沈嘉樹聽了這話,愣在原地,眼眶漸漸浮上水汽,半晌才開口:
「你還在鬧?」
他明明已經給了我台階下了,我為什麼還要揪住不放?
「我沒空跟你鬧,我認真的。」
我看了看桌子上的幾個菜,沒有動筷。
「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知春。」
「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沈嘉樹緊握著我的手。
我輕笑了一聲,想了想,說道:
「明天拍賣會,袒護我一天,怎麼樣?」
「好。」
沈嘉樹一口答應,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隻要能挽回我,什麼都可以答應。
我提起包,走到了門口,回頭給他留下了一句話,就離開了。
我說:
「我從來不吃香菜。」
而他做的那幾道菜,全都撒上了香菜。
好像......周熙最愛吃香菜了。
沈嘉樹,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你失去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