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剛上班,老板就叫我去辦公室。
“林瑩,下午胡姐出差,你跟著一趟。”
調虎離山,想支開我動公司的賬啊?
我麵不改色:“嗯,需要我協助胡姐做什麼嗎?我提前準備一下。”
“這個,嗯......這個到時候你聽胡姐就行。”
“好的,收到。”
我笑而不語,胡姐跟我八竿子打不著,飯都沒一起吃過,用我還不如用小韓方便。
自然也不用問胡姐,因為胡姐見了我,驚訝又奇怪:“就是去總部做個升職述職,老板也讓你跟著我?”
我了然地跟她說:“對啊。”
“不是,他之前也沒跟我說啊。”
“臨時決定的。”我安慰她別多想,升職沒有什麼橫生枝節的事兒。
剛落地開手機,一大串微信短信未接來電都是老板,看樣子急得不行。
“喂?怎麼才接!公司上周四收了一筆貨款,賬上為什麼沒有!你是不是偷偷挪用了?趕緊補回來!不然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一回過去,還沒等我說什麼,就聽見老板連珠炮似的問。
“方德那筆嗎?”我故作著急,“我沒拿!真的老板!錢已經打到勞務派遣公司,現在的話,應該都給工人們發下去了。”
老板氣急敗壞:“什麼!打走了?誰讓你打走的!你問過我嗎?你做得了公司的主?”
“這個,是您夫人讓我盡快落實的。”
“她?她一個家庭婦女怎麼會知道!”
當然是我說的啦!
我清清嗓子:“不太清楚,可能是前幾天工人在工地聚眾,被她知道了吧?”
老板不是自己白手起家,而是靠著老板娘的背景,才有眼下的身份地位,公司原本也是老板娘娘家的分公司,由兩人共同打理。
隻是老板娘不是個強勢的性子,愛到處遊玩,便漸漸脫了手。
老板就跟很多男人一樣,好東西享受得久了,就覺得一切都是自己應得的,退居幕後的救命草,也變成他口中“家庭主婦”這樣的墊腳石。
老板那邊沉默著不說話,氣焰偃旗息鼓。
惹到老板娘他還是不敢,畢竟,“家庭主婦”背後站著的是嶽父嶽母大舅哥,這幫人不要他半條命,也得讓他光著屁股走。
第二天我提前回來,為的是趕上一件事。
幾個同事要代表公司去醫院看望阿悅,我笑眯眯地說:“正好我也回來了,就跟你們一起去看看阿悅,平常她都坐我旁邊,幾天不見還挺不適應的。”
阿悅躺在床上,麵色上的慘敗虛弱裝不出來,和她母親一樣,從我們進來就盯著我們手裏的禮品盒、慰問金。
我活兩世,也想不明白怎麼有人願意賠上身體,忍受疼痛,去計算別人。
“好點了嗎?”我站在病床邊,看著阿悅。
阿悅皺了皺眉:“你還來?”
“來看看你呀。”我微笑著望向她。
阿悅死死地咬著嘴唇:“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他才五個月!本來再有一段時間就要來到人間。”
大家都沉浸她描繪的這份遺憾中。
“我和他爸爸會把他撫養長大,我們會看著他上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
“等等,”我打斷她淚眼婆娑地煽情,“你現在也可以。”
阿悅的哭聲戛然而止,懷疑地問:“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