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我的童年

我的童年並不幸福，並沒有我傳言出去那樣的美好。

父親不是某個局的副局，而是一個成天遊手好閑、喝酒賭博的家暴男。

母親也不是某個醫院的護士長，而是普通的鄉下女人。

他們從小就告訴我，家裏很窮，家裏沒錢。

所以我自始至終以為自己是低人一等的。

每當同學叫我一起去外麵玩的時候，我總會考慮到家裏沒錢，所以選擇拒絕。

慢慢的，我就被孤立了。

直到有一次，把我堵在牆角的大姐大在揍完我之後，朝我臉上砸了一千塊錢。

我才知道原來被錢打的心情和被拳頭打的是不一樣的。

躺在地上恢複意識之後，我爬起來一張一張低撿散落在地上的鈔票。

跌跌撞撞得走出巷子後，一個中年男人扶住快要摔倒的我。

「小妹妹，你怎麼了？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謝謝！」

「那我送你回家吧。」

隔著校服外套，我都能感受到他粗糙的手掌在我肩頭摩挲的感覺。

突然，一個改變我人生走向的念頭在我腦海出現。

我裝著一臉委屈的樣子，抬頭看著那個大叔：「我不能回去，今天沒有賺到錢，回去會被爸爸打死的。」

說完，還特地擠出幾滴眼淚。

上了小學之後就沒有哭過的我，現在想要擠出眼淚感覺很有難度。

「怎麼會這樣呢！」

我把手上的傷疤給他看，假裝這些都是父親打出來的。

「我帶你去報警吧！」

聽到這兩字，我連忙抓住他的手。

「不要！」

「都打成這樣了還不要！」

「不可以，因為......因為我媽還在他手上！」

「那......我怎麼能幫你呢？」

我看了看街邊的ATM機，大叔瞬間心領神會。

取好錢後，大叔塞了五百塊錢到我手裏，並叫了輛出租送我回去。

從那之後，我和這位大叔來往密切。

他總是會在和我「約會」之後給我一些錢。

和他的交談中我得知，他是賣保險的。

「大叔，我想給我父親買個意外險！」

大叔看我的眼神突然變得警覺，似乎對我這個提議很排斥。

「我的家庭情況也是清楚的，父親酗酒賭博，哪天仇家上門或是他哪天喝酒喝出了個好歹，我和我媽該怎麼辦！」

看著他的眼神逐漸動搖，乘勝追擊。

「所以我想給他買個保險，受益人就寫我媽，至少有個保障。」

「這倒是也可以......可是你父親會簽嗎？」

「這也就是我要麻煩你的地方。」

當天晚上，我讓大叔偽裝成我的班主任來家裏做家訪。

因為沒有提早和家裏通氣，果不其然，父親像一攤爛泥一樣醉倒在桌邊。

「爸，這是我們班主任，來做個家訪！」

父親艱難地睜開眼睛，努力地坐直身子。

「這死丫頭，老師要來家訪也不提前說......」

「穆籽爸爸，我這次家訪也是挺突然的，因為穆籽最近在班上成績略有退步......」

提到「退步」兩字，他抄起邊上的酒瓶就想朝我的頭打來。

一把被大叔抓住了手腕。

「穆籽爸爸，現在是文明社會，棍棒底下是教不出優秀的孩子的。」

父親收回了手，瞪了我一眼好像在告訴我：等人走了之後，看我不打死你！

「老師說得對，說得對！」

「這次來主要是了解一下家裏的情況，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大叔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文件。

「這是？」父親揉著眼睛，努力想看清裏麵寫得小字。

「這是我們做家訪之後需要家長簽字的材料，你們簽完字我才好和領導交差呀！」

「哦哦哦，我懂！」

父親拿起筆就要在上麵簽字的時候，被大叔攔了一下。

「穆籽爸爸，確定不要看一下內容嗎？」出於職業道德，大叔還是選擇提醒他。

對於這句多餘的話，我也是聽出其中的用意。

「不用不用，老師又不會把我賣了！」果然，父親自以為是終會害了他。

在簽完這份合同的一個月後，他果然因為喝酒出了事故。

但是，我發誓他的死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