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我簡單地給爸爸說了一下剛才的情況。
我爸聽後一臉煩躁:“這個袁淑芬,年紀越大越神經了,她兒子什麼樣子她心裏沒數嗎?”
我冷笑:“她兒子可是清大的高材生呢。”
“考上清大之後整天打遊戲,差點連學位證都沒發給他,畢業十年了到現在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整天就在家打遊戲。”
“就這還想找人家女高管當老婆,怎麼想的,沒有鏡子總有尿吧。”
眼見喆我爸說話越來越難聽,我媽忍不住出聲打斷了他。
“好了,你也知道,淑芬這麼多年一個人把孩子拉扯大不容易,她壓力大,我們多體諒一下。”
“更何況沐恩小時候我們開店忙,她幫忙照顧了沐恩不少,我們要知恩圖報。”
本來我爸已經閉嘴,我媽最後一句話又把她的火“噌”地點了起來。
“她這幾年拿著以前照顧沐恩那點事翻來覆去的說,讓我們幫了她多少忙了?”
“袁紹帆前兩份工作是不是我們給安排的?她們娘倆的房子是不是你幫她排隊搖上的號?還有她借咱們家50萬還了嗎?”
“她不是借錢開超市嗎?超市呢?就算是從地基開始蓋現在這個超市也該營業了。她到底拿著錢幹嘛去了?”
媽媽還想再為袁姨辯解,爸爸絲毫不給她機會。
“再說了,你有沒有替女兒想過。沐恩好不容易進了咱們省最好的公司。如果她給她老板介紹這麼一個人相親,她老板會怎麼想?”
“你還想不想讓女兒在那裏幹了?”
提到我,媽媽好像才意識到問題的重要性,囁嚅著掀了幾下嘴唇,最終不再多說什麼。
我內心鬆了一口氣,這些年袁姨仗著媽媽心軟可從我們家拿走了不少好處。
我和爸爸隻要提出抗議,我媽都會一臉為難地說袁姨和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閨蜜。
袁姨又離婚一個人帶著孩子生活不容易。
每次都弄得我們倆不勝其煩。
我媽從小父母雙亡。
小的時候村裏鬧饑荒沒有吃的,是袁姨去山裏挖野菜采果子養活了我媽。
我媽被人欺負追著罵喪門星的時候,是袁姨拿著掃帚打走了那些小混混。
後來我媽學習成績好,袁姨不愛學習。
於是袁姨早早輟學打工,掙了錢總給寄給我媽一半交學雜費。
可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些恩情早就還清了。
錢我媽在工作後第一時間就換給了袁姨。
袁姨離婚的時候,我媽讓我爸連夜開車去1000公裏外把袁姨和她兒子從前夫家接到身邊來。
袁姨娘倆的戶口遷移是我爸幫忙跑的,她倆的房子是我媽幫忙租的,袁紹帆的轉學手續是我爸辦的。
甚至我爸在聽說袁紹帆學習好後還找關係把他送進了實驗班。
後來袁姨想買房子是我媽半夜拿著小板凳去售樓處排隊搖號。
當時我爸和我媽的餐廳開的紅紅火火,家裏經濟條件也逐漸好轉。
我媽甚至主動替袁姨掏了房子首付,也沒有開口提讓袁姨還我們,袁姨也一直沒有還。
那次也是我第一次看到爸爸媽媽吵架。
結婚這麼多年,爸爸第一次朝媽媽發了火。
媽媽哭哭啼啼地解釋著沒有袁姨她可能都活不下來。
滴水之恩要湧泉相報啊!
爸爸再一次對媽媽妥協了。
袁姨也愈加變本加厲,前兩年打著退休了想找點事幹的名義找我媽借走了50萬開超市。
那本來是爸爸給我買車的錢。
爸爸再一次發了火,衝我媽吼道:
“以後我不管你和袁淑芬怎麼樣,但隻有一點,不能再像這次一樣影響到我女兒,不能再侵犯咱們女兒的利益。”
“否則我們就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