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我想起了出事那天。
陸司莫名興奮,非要拉著我夜爬泰山。
可爬到一半,他突然接了個電話,神色慌張。
「穎兒,公司有急事,我先回去一趟。」
我害怕的攥緊他的衣擺。
他頓了頓,用力把我的手拍開。
「別鬧。」
下一秒,留給我的隻有他的背影。
心臟像被人攥緊,喘不過氣。
失神間,一個男人突然竄了出來,把我撲倒。
他死死掐住我的脖子,我叫喊不出聲,腦子一片空白。
隻能無助的看向陸司的背影。
多麼希望他回頭。
可他走的決絕又急促,不曾回頭看過一眼。
絕望之中,我逼自己冷靜,用盡全力才夠到一塊石頭,拚命往那人頭上砸。
不知道多少下後,他終於不動了。
而陸司,也早已沒有了身影。
警局裏,警察一遍遍確認我是否沒有保釋人。
我盯著自己的手心,任由漫天的酸澀把我淹沒。
就在剛剛,我聯係上陸司,他卻句句不耐煩。
「現在沒空。」
「以後別用開這種玩笑了,我嫌惡心。」
電話掛斷那一刻,我忍不住嚎啕大哭。
再見到陸司時,我已經因防衛過當鋃鐺入獄。
他紅著眼說沒想到我會遇到這種事。
又不斷扇自己巴掌,許諾這一生一世都不會負我。
而我隻是看著手銬發呆。
有什麼東西,好像悄然之間變了。
我醒來時,身上蓋多了張毯子。
腦袋一片滾燙,頭痛欲裂。
桌上有沒吃完的早餐。
陸司已經出門。
是躲我,還是不想看見我?
臥室門突然打開,是蘇櫻。
紅潤的臉頰,看上去精神飽滿。
她倒是被嗬護著睡了個好覺,而我這個正牌女友,隻能發著燒睡地板。
她目光上下打量我,是不加掩飾的嫌棄。
「喂,你什麼時候才肯離開他呀?殺人犯怎麼配得上他,再說了,事發時,你說沒被侵犯,誰知道真的假的。」
造謠的話張口就來。
而我的目光卻死死落在她身上。
她穿的是陸司的襯衫。
在一起一周年那天,我買的。
他說舍不得穿,要珍藏起來,可現在卻被蘇薇弄得皺皺巴巴
指甲不自覺的掐入掌心,我拚盡全力才讓自己麵色如常。
「你沒有資格評判,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她突然笑了起來。
我不明所以,卻在看到她拉開衣領那刻愣住。
一大片吻痕。
「昨天你睡著後,他纏了我一夜,你說,是誰沒有資格呢?」
「你不在的五年,甚至你出事那一天,他都一直在陪著我。」
「薛穎,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一句一句砸在我的心上。
像重擊。
我瞳孔猛縮,踉蹌幾步。
握住門把的手用力到發白,聲音一字一句擠出。
「你說,我出事那天,他在陪你?」
「是呀。」
她無辜的攤手,揚起勝利者的微笑。
我記不清自己是怎樣出了門。
回過神時,已經渾渾噩噩到了車庫。
循著記憶,我試圖找到五年前陸司載我一起去泰山那輛車,翻看行車記錄。
可他常用的車,被清的一幹二淨。
什麼都沒有。
搜完最後一輛車,我失望準備下車。
腳卻踢到了異物。
是我丟失了很久的錄音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