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在地震中為保護我身受重傷,但我還是失明了。
所有人都說,他愛我入骨。
他會在我午夜驚醒時,抱著我輕聲安慰,承諾給我最盛大的一場婚禮。
但就在我準備向他求婚時,卻等來了十指相扣的兩人。
男友當著我的麵,緊摟著依偎在身上的妹妹。
“阿茹,我來晚了,久等了吧。”
他不知道,我的眼睛早在幾天前就已經複明了。
...
他說這句話時,眼睛依舊看向身旁的女生。
始終沒有注意到一旁,臉色煞白的我。
一個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一個是我同床共枕的伴侶。
我跟周慎相戀五年,還是大學期間豔煞旁人的模範情侶,所有人都認為我們互相相愛。
如今隻因我短暫失明,他們毫不避諱地當著我的麵前手挽手。
我用力攥著手中的鑽戒,心臟幾乎驟停,難以言喻的疼痛席卷全身。
他們咬著耳朵悄悄說話,“阿慎,我們這樣在姐姐麵前會不會不好。”
“怕什麼,反正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在喬茹麵前這樣了,你放心,醫生說她的眼睛沒那麼快好。”
說到這裏,周慎輕輕嘬了一口喬言的臉頰,抱著她的雙手更加緊了些。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我卻依靠嘴型分辨了個明明白白。
凳子拖地發出刺耳聲響,我看到這一幕幾乎站不住腳。
周慎見狀想要扶我,卻被我不著痕跡地避開,隨即狐疑地看著我,
“怎麼了阿茹,怎麼你今天這麼奇怪。”
我死死地掐住手心,努力壓抑住顫抖的聲線,“沒事,很久沒在這餐廳吃飯,就約了雙人座位。”
這個餐廳是我和周慎大學時期常來的一家,包含著我和他許多回憶。
我也正是趁著今天,我們戀愛五周年,打算跟他求婚。
手心的鑽戒咯的生疼,仿佛在提醒我這一切有多麼可笑。
“剛好今天公司下班的早,我還想帶你出去轉轉,呼吸新鮮空氣呢。”
語氣溫柔依舊。
如果不是我已經複明,根本不會想象到他的說這話時手卻始終攬著妹妹。
妹妹從小就愛跟我爭,跟我的關係並不好,從小就是針鋒相對。
在我六歲時跟我爭芭比娃娃,我忍了。
高中時跟我爭年級第一的位置,我忍了。
大學時跟我爭學生會主席,我忍了。
工作後,她竟然搶了我的男友。
如果不是你情我願,周慎怎會動搖選了她,兩個都是賤男渣女。
想明白後,原本劇顫的心跳現在也稍稍穩定,我深吸一口氣,目光逐漸渙散。
既然裝,就要裝的像一些。
下一瞬,餐廳裏傳來的鋼琴聲響起,玫瑰香味撲鼻。
“女士,這是你們桌的贈品。”服務員狡黠地朝我眨眨眼。
鋼琴聲,玫瑰花,戒指,沒想到我蓄謀已久等來的卻是一場天大的笑話。
“阿茹,你這是......對了,今天是我們戀愛五周年的紀念日。”
“看我這幾天都忙忘了,回去一定給你補禮物。”
周慎恍然大悟地拍拍頭,隨即又順手把那束鮮豔玫瑰遞給身旁的妹妹。
妹妹笑容甜蜜,時不時抬頭看向我。
以一種完全勝利者的姿態。
這場看不見的硝煙中,我卻始終維持著笑容。
不為別的,在我看到他們手挽手出現在我身邊的那一刻。
這些年裏周慎在我心中豎立的形象,轟然倒塌。
幸好我不是優柔寡斷之人,我向來拿得起放得下,隻要周慎心裏有我,我能對他掏心掏肺。
就像現在這樣,周慎大學畢業找不到工作,準備創業,前期資金都是我一手準備。
工作室資金鏈斷了,我將這些年的存來的積蓄全都給他。
他一句話,我能為了他一筆單子喝的胃穿孔,跑遍所有商業應酬。
這些年,我幾乎毫無保留。
可臟了的男人,他不配。
他不配我為他付出的種種件件。
這些年,我在他身上付出的,都要拿回來。
而裝瞎,對我而言就是最好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