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身,將被打落在地的白色花瓣撿起放在手上。
聲音平靜又悲痛,“禮物沒了。”
顧景修也蹲下身將我拉進懷裏。
“我再讓人重新布置一個比這還要大的,全部放上白玫瑰。”
我搖著頭,“我不喜歡白玫瑰。”
夏驕陽才喜歡白玫瑰。
她夜裏發來的視頻裏,就有一束新鮮的白玫瑰。
那些他告訴過我的記憶、喜好以及習慣,我總覺得像是飄蕩在半空中。
現在我終於找到了它們的主人,是夏驕陽。
而我隻是一個替身,一個承載這些的容器。
一個早上,我接連說了兩次不喜歡,顧景修終於察覺到了不對。
他用手托著我的腦袋讓我和他對視。
“棠棠,你怎麼了?”
在他滿是擔心的注視中,我掰開他的手,從他懷裏掙脫。
“顧景修,我們離婚吧。”
“我不想再做別人的替身了。”
顧景修猛地站起身,起身時身體晃悠了兩下差點跌倒。
我向後退開一步,並沒有要搭把手的想法。
可他卻將手牢牢箍在我肩頭,阻止我再往後退。
“我沒有把你當成替身,你還是在意夏驕陽對不對,我和她已經沒有聯係了。”
我自嘲的笑了聲,隨後舉起夏驕陽發來的視頻給他看。
“顧景修,昨晚你給我喂安眠藥,就是為了去找她吧。”
“這就是你說的和她沒有聯係了嗎?”
“還有辣口的飯菜以及白玫瑰,都是夏驕陽喜歡的吧。”
說話時,眼淚一顆顆砸下來。
顧景修慌亂的為我擦去眼淚,不知道該回答我哪個問題。
我替他回答了所有的問題:
“你忘不掉夏驕陽,所以你讓我習慣她所有的喜好,更是在她回國後就魂不守舍,她隨便一勾手指你就迫不及待的拋下我去找她。”
“顧景修,演戲那麼久,或許你自己都忘了,但我不想再陪你演戲了,我們離婚吧!”
我甩開他的手,跑出去後匆匆攔了輛車就離開了這裏。
後視鏡裏,顧景修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
做下這個決定之後。
短暫鬆了口氣之後,我就又陷入了迷茫。
車禍醒來之後,我隻記得自己的名字。
既然顧景修告訴我的都是假的,那我究竟是誰?
我讓司機將我送到了市裏最權威的醫院。
掛號排隊,很快就輪到了我。
可一係列檢查做完,醫生看著片子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最後也隻能將我的失憶歸咎於五年前的那場車禍。
沒有得到結果,我也沒有太失望。
五年裏已經檢查過很多次,所有醫生都對我失憶的症狀束手無策。
我又打車回到了我和顧景修生活了五年的家。
顧景修還沒回來,我將屬於我的東西打包帶走。
就在我收拾好所有東西準備離開時,顧景修回來了。
他腳步沉重的走到我麵前,低頭和我對視。
“昨晚她給我打電話情況很不對勁,我擔心她會出事才去了一趟。”
沒頭沒尾的解釋了這麼一句,他便執拗的看著我。
我冷冷笑了一聲,“可是你在接到電話之前,就喂了我安眠藥。”
“發生了那樣的事,我擔心你睡不好才......”
“可你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訴我關心我,但你將藥碾成粉末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喂我喝下去!”
或許是我語氣太過激烈,顧景修沒有再辯解。
他怔楞的看著我,好像第一次認識我這個人。
我強壓下心裏的煩躁:
“我已經找好了律師,明天我們簽了離婚協議就去民政局。”
說完我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第二天,我拿著離婚協議找到顧景修時,他毫不猶豫就在上麵簽了字。
隻是在民政局登記過後,他攔住我離開的路。
“拿到離婚證前一個月,你都有機會反悔,我不會怪你鬧小脾氣。”
顧景修說出這句話時信心滿滿,好像肯定我會回頭。
“你離不開我,也不會願意離開我的,這一個月就當讓你認清現實,以後我不想你再把離婚這句話掛在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