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女兒死了

第一章 女兒死了

暑假，妻子開車帶女兒出去玩。

卻在中途接到一通電話後丟下女兒匆匆離開。

高溫密閉的車裏，三歲的女兒被活活悶死在了裏麵。

我抱著女兒的屍首哭到崩潰。

轉頭卻看到妻子發了朋友圈，是她和竹馬的合照。

還配文，「希望我，能陪伴在你人生中每一個重要時刻。」

我癱坐在地上給妻子打去一個又一個電話，卻被毫不留情地掛斷。

直到我將女兒的骨灰帶回家，她才姍姍來遲：

「天澤養的小倉鼠死了，需要我陪，你別沒事找事！」

......

打給程如夢的電話她一個都沒接。

我全身都失去了力氣，倚在牆邊無意識看著女兒的骨灰盒。

那裏麵是我和程如夢愛的結晶。

程如夢，是我花了半生追隨的背影。

我們的初次相遇，是在大學的歌唱比賽上。

被拉去當觀眾的我，一眼就看到了在舞台上表演的她。

一瞬間，我墜入了愛河。

後來，我開始追她追了整整三年，才撬動了她的心。

為了結婚，我放棄了出國的機會，留在她身邊。

婚後第三年，女兒瑤瑤出生了。

她要追求藝術，照顧女兒的擔子就交到了我身上。

我以為隻要夠愛，付出的夠多，我們就能一直這麼幸福下去。

可自從她的竹馬蔣天澤回國後，她就變了。

經常玩消失，十天半個月不回家。

把瑤瑤一個人孤零零地丟在家裏，每天下班瑤瑤都會問我，媽媽什麼時候回來？

暑假，經不住女兒的苦苦哀求，她才終於同意帶著瑤瑤去動物園玩。

沒想到她再一次的拋棄，徹底讓瑤瑤丟了性命。

三歲的女兒，就這麼活生生悶死在了高溫封閉的車裏。

我趕到時，瑤瑤的臉已經如同蒸熟一般的紅，濕噠噠的衣服貼在身上。

看著女兒小小的身體毫無生氣地倒在車座上，我心痛到無法呼吸。

想到這，我心灰意冷，掏出手機，給程如夢發了最後一條短信，

「離婚吧。」

發完久久都沒有回音。

我將女兒的骨灰盒攬在懷裏再次沒忍住痛哭。

瑤瑤，做我的女兒這輩子你受苦了。

沒過一會，門被人打開，是程如夢回來了。

她的手還挽著另一個人，我冷眼瞧過去，是蔣天澤。

「天澤你也別太傷心了，湯圓沒了，可他得到了你全心全意的愛啊。」

「以後，我再給你買一隻，咱們兩個一起養！」

湯圓是蔣天澤養的一隻倉鼠。

程如夢眼底都是柔情，在看到地上的我後，嘴角的笑瞬間僵住了，

「在家也不吱一聲，像鬼一樣沒個動靜，想嚇死我麼？」

見我沒回應，她朝我走過來自顧自說了很多，

「幾天沒回來家裏怎麼亂成這樣，都不知道收拾一下。」

「打那麼多電話是想幹嘛，能不能讓我有點呼吸的空間。」

若是從前，我早就放下手頭一切去哄她，不忍心看她生氣。

但此刻，我隻是推開了她的手，

「滾出去。」

程如夢的手僵在半空，她幾乎不敢相信我會這麼對待她。

畢竟這些年，我連一句重話都沒有對她說過。

站在門口的蔣天澤蹙眉，言語間都是對我的譴責，

「如夢是為了去安慰我才沒回家，你也知道她是個感性的人。」

「一個小生命逝去任誰都會傷心的。你怎麼能這麼對如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