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包廂內,江妤渾身濕透地站在中間,臉被凍得毫無血色,她止不住地顫抖,臉也火辣辣地疼。
在又一桶冰水澆到江妤頭上時,係統的聲音響起。
“宿主,檢測到任務即將完成,請您堅持一下。”
江妤呼吸猛地止住,心頭一顫,眼睛酸澀到想哭。
三年了,她終於可以和愛的人相見了。
江妤不喜歡顧恒,她的愛人叫陸川。
她和陸川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在她失去母親,被所謂的後媽欺負時,保護他的隻有陸川。
她在最需要愛的那幾年遇到了陸川,從此她的一切不平隻能陸川來撫平。
陸川陪在她身邊走過了無數個日夜,就在他們即將結婚,江妤以為自己終於有一個歸宿的時候,陸川死了。
他被人暗算,出差時死在了萬丈懸崖邊,屍首無存。
江妤幾乎崩潰,甚至準備隨陸川而去時,係統找上了江妤。
她的任務是和顧恒結婚。
隻要婚禮完成就算任務完成,陸川也會複活。
剛好,江父那個豺狼虎豹一樣的後媽恨不得把江妤這個最有競爭力的財產繼承人趕出去,似乎順理成章的,她和顧恒定了婚。
婚期就在下個月,所以,江妤隻要保證顧恒在這期間不出差錯,保證婚約的進行,她就可以離開。
而對於顧恒,江妤隻有一個感受。
缺愛敏感,惡劣幼稚的作精少爺。
因此,任務變得格外艱難。
這三年來,江妤忍了又忍,顧恒瘋狗一樣的脾氣幾乎讓江妤崩潰。
“有婚約又怎樣?我不會娶你的,江妤,別癡心妄想了!”
酒杯在江妤腳邊炸開,玻璃碎在白皙的腳腕上劃出了血痕。
包廂裏的人都好整以暇地看著狼狽不堪的江妤,期待著她崩潰的樣子。
可江妤沒有。
在顧恒縱容身邊的女人潑了她又一桶冰水又扇了她一巴掌以來,她就這樣一直站在原地。
江妤腦子發僵,身上仿佛結冰了一樣疼,她咬緊牙關,這是她最後的希望。
“可以跟我回家了嗎?顧叔叔在等你...”
江妤強撐著說出這句話。
“聽說了嗎?昨天恒爺讓她從山底爬到山頂給他送看日出的望遠鏡,三千多級台階,她還真去了!”
“不僅這樣,這個江妤每天都給恒爺送早餐,每天堵在恒爺公司樓下,準時準點,一天不落。”
“有婚約也用不著這樣吧,看來江妤是真的喜歡恒爺啊!”
......
“恒爺,她惹我生氣了,你讓她給我道歉......”
顧恒身邊打扮性感的女人坐在他懷裏,語氣嬌媚地說。
顧恒坐在一邊,笑得惡劣。
“沒聽到嗎?未婚妻,你惹我的人不開心了,不做點什麼賠罪嗎?”
江妤抬起頭,心想你的人做得還不夠多嗎?
可她還是勉強扯出一個笑容,眼神詢問著他們想怎麼樣。
顧恒眼神暗了暗,薄唇輕啟道。
“江妤,你就那麼喜歡我?”
“這樣,你現在去外麵站半小時,回來了,我就和你結婚。”
“真的嗎?”
江妤眼睛明顯亮了亮,對上顧恒清冷的眸子,在他點頭之後,毫不猶豫地轉身跑了出去。
這可是接近零度的天,江妤一身裙子濕得徹底,出去外麵站半小時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可江妤不在乎,她隻想讓陸川快點回來,她想他了。
顧恒的臉色晦暗不明,眼神停留在江妤出的那扇門。
剛有人招呼著繼續喝酒,顧恒就起身走出了包廂。
他一走,誰還敢喝?
包廂的人都認栽陪著太子爺到酒店外,遠遠地就看到江妤顫抖到止不住地站在那裏。
江妤的臉色越來越差,本來就喝了酒,現在站在外麵暈暈乎乎的,在場的人都倒吸了口氣,有明事理的想勸兩句,也被拉了回來。
也有人小聲地說,江妤是真喜歡顧恒,連命都能豁出去
嘈雜的議論聲讓顧恒的眉頭禁皺,他看著空地上那個小小的人影,突然有些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