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夜深。

太子，也就是當今的皇上，還在修煉。

青壌寢宮裏的宮女太監都已經睡下。

我放倒守夜的宮女。

出現在了她的床前。

似乎心靈感應一般，她也在這時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她就這麼看著我。

沒有動靜。

可她眼底的悲傷藏不住。

我不知道我應該有什麼行動。

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

一個沒有七情的人，到底做不出正常人的反應。

還是她先坐起來。

就這麼抱著我，把臉埋進我的腰裏。

溫熱的液體透過衣服。

穿過皮肉。

一點點滑進了我的心裏。

我們就這麼保持著這個姿勢。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

隻知道打更人在外麵已經敲了兩遍。

她收回手。

將我拉著坐到了床邊。

“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聽著她的話，心裏想的卻是：

【騙人，如果你真的這樣以為，為什麼不跟著係統走呢？】

1

我若死了。

係統應該是第一個知道的。

這是我今天在房梁上的時候聽到的。

青壌總在擔心我死了。

係統安慰她：【若是她死了，你的任務就宣告失敗了，你早就被抹殺了。】

係統的意思是她還活著，我就沒死。

想到之前係統問她，要不要換人攻略。

我就更不能理解她了。

“為什麼一定要救贖攻略我呢？”

“你明明可以走不是嗎？”

這個深埋在我心底的問題。

我還是問出了口。

她看著我，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在說什麼？”

我推開她拉著我的手，依舊淡定問她：

“你的係統都說了，你可以換個人攻略。”

“既然都覺得我們不會再見，你為什麼不換個人。”

係統：【靠靠靠，她怎麼知道的。】

青壌：【難道她也是穿書而來？】

係統：【不可能，如果她是穿書，我肯定有消息。】

......

我突然出聲，打斷了他們的猜測。

“我能聽到你倆的對話。”

係統：【個鬼......】

青壌還是有一些不敢相信，“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認真回答：“一開始。”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是你妹妹？”

青壌繼續道：

“那你為什麼還留著我。”

我看著她，反問：“重要嗎？”

氣憤瞬間凝滯了。

“你在生氣？”，我問她。

她搖了搖頭。

側身的一瞬間，我又看到了她身體上的傷。

我伸手，強硬地扯下她的寢衣。

渾身青紫，甚至還有一些是鞭痕，和熱油燙過的痕跡。

“誰幹的？”

剛問出口，我就反應了過來。

她是皇帝的妃子，除了皇帝還會有誰？

“我沒事。”

她嘗試安撫我。

一邊的係統卻道：【你也不用安撫她，她本就沒有七情，共情不了你的痛苦。】

【你這身體，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了。】

【你現在的攻略進度甚至都沒有到50%，她要幫你，早就幫了。】

【也就是說，她也不會為你做什麼，你不用瞎操心。】

係統故意點醒她，也故意在點醒我。

用安撫她的語氣，來嘲諷我的虛偽。

我害怕，害怕她會問我點什麼。

即便我知道，她不會。

第一次，我不知道應該如何麵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