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她拖著重傷的我走得很慢。

原本三天的路程，她走了五天都還沒到。

眼看著距離默宮不遠了。

我趕緊以身體堅持不了為由，帶著她就近住了下來。

我的毒算是已經壓製下來了。

她的這個係統還真的有點用。

懂點醫術，隻是不高，解不了毒。

不過已經夠了，夠我親自去除掉這些尾巴。

晚上，回來的時候。

她已經熬好了細粥。

看我渾身是血。

她也就隻是蹙了蹙眉，什麼話都沒有說。

飯吃完，我就帶著她回默宮複命了。

跪在主人麵前，我一一陳明這次刺殺失敗的原因。

旁邊跪著青壌。

原本我走進默宮大門，我就已經讓她回房了。

不知為什麼，太子叫我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跪在了這裏。

我鎮定地彙報完。

等待著太子的懲罰。

可太子卻慵懶笑笑，“無礙，他徐進宜如果這麼好殺，倒也不配給我當對手了。”

我磕頭謝主人體恤。

卻被他打斷，“先別忙著謝。”

“今日，山下多了很多影子，你知道嗎？”

我瞥了身旁跪得筆直，半分不肯屈服的青壌一眼，回道：“不知。”

隨即繼續道：“主人請放心，明日您便看不到這些影子。”

太子從簾後走出來。

居高臨下看著我們。

麵具後的表情，我雖然看不見。

但是他眼底的探究卻很明顯。

他的眼神落到青壌身上後就再沒有移開。

隨後，他下令讓我出去。

7

晚間，一個自稱大夫的人來到我的房間。

我認識這個人，是太子貼身跟著的神醫。

原本隻管太子。

現在竟然會來給我解毒。

心中頓時升上來一種異樣感。

我吃了解毒的藥。

躺在床上，幾乎動彈不得。

青壌半夜才回來。

她走進來，披頭散發，脖子、臉頰是遮蓋不住的青紫。

獵犬一般的警惕性，讓我察覺到了一些異常。

她身上有太子的味道。

我問她怎麼了。

她並沒有回答。

隻是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

就端著一盆清水走到我身邊，開始給我擦洗。

“姐姐，你好點了嗎？”

“顧神醫最擅長解毒了，你一定會沒事的。”

我就躺在床上，眼睛跟隨著她的動作。

企圖從她身上找到一些別的異樣。

她一聲不吭，收拾完，熄了燈。

我睡不著。

她也沒有睡著。

係統在安慰她。

係統問：【值得嗎？】

她無聲，好半晌之後才緩緩說道：

【我逃不過的，在上位者麵前，我和姐姐都是螻蟻。】

【與其做無用功，倒不如換點有用的。】

係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隨後提議道：

【要不然，你換個攻略對象吧，現在換，我去給你申請。】

遠處，她緩緩翻身。

感受到她溫涼的視線放在我身上。

這個世界好像在這一刻停滯了。

係統在等她的回答。

【不用了】她對係統道。

黑暗中。

我猛地睜開雙眼。

看著對麵已經閉眼睡著的她。

她手腕上，那個攻略進度正在0%、100%之間來回橫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