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為了跟白月光在一起,竟冤枉我不檢點,說我肚裏的孩子不是他的。
村裏人要打死我,我百口莫辯絕望至極時,
我竹馬段思林當眾認下孩子,娶我為妻,將一切流言和攻擊擋在門外。
後來我意外流產,再也不能生育,段思林卻愛我如初。
我感動至極,任勞任怨伺候他父母,拚命打工供他讀書。
我以為這就是幸福,直到結婚第七年。
我意外發現他藏在書房的幾千封信。
「我娶了趙聽禾,又打掉許行知的孩子,你就能安心嫁給他了。」
「趙聽禾的錄取通知書,我已經換給你了。我用一生賠她,惟願你幸福!」
讀完時我淚流滿麵。
原來段思林和未婚夫愛的,是同一個人。
既然如此,他的一生,我也不稀罕要了。
......
「主任,您不用再勸了。我確定要辭職,打算去南方做點小生意。」
紡織廠主任惋惜地看著我。
「好好的工作不要了,那你男人呢?難得段老師對你那麼好!」
我卻隻是微笑搖頭,「也不要了。」
「做生意得有本錢吧?可你哪來那麼多錢啊?」
「我有的。」
本來是攢著跟段思林辦婚禮的錢,如今我不要他了,婚禮自然也省了。
主任見我這麼堅決,也隻能簽了字。
回家時樓道滿是油煙味,段思林在灶台前忙碌。
清俊的男人一見我,眼底就多了埋怨。
「你去哪了?」
「我不早就跟你說了嗎,國家頒布今天是教師節。這可是建國以來第一個教師節,文秀想和學生們在一起好好過,我就答應在咱家宴請孩子們。」
「幾十個人的菜我哪做得過來?你別傻站著了,趕緊幹活啊!」
嗬,又是李文秀。
當年偷走我的高考成績後,李文秀和段思林上了同一所師範學校。
畢業後兩人分配到同一所小學當老師,分房子也住在對門。
而我簡直成了他們的老媽子。
省吃儉用拚命給段思林賺的生活費,都被他偷偷拿去給李文秀買漂亮裙子。
他還借口聯絡同事感情,讓李文秀夫妻天天過來吃飯,我就得給他們做飯洗碗。
他讓我做人大度些,別總惦記當年的恩怨。
我便乖乖聽話,被使喚得團團轉。
如今回看,我簡直像個傻子!
見我臉色不好,段思林緩和了語氣,過來拉我的手。
「你不舒服?算了也是我不好,不該包攬這麼麻煩的活兒,飯我來做吧,你去床上歇......」
話沒說完,他忽然變了臉色,飛快甩開我。
我的手重重磕到櫃子上,鑽心的疼。
他卻恍若未覺,一心看著我背後。
我回頭,就見李文秀挽著她老公,也就是我曾經的未婚夫許行知,正笑眯眯地看著我們。
「吵架呢?思林哥也真是的,在我麵前連大聲說話都舍不得的人,怎麼對老婆這麼凶?」
李文秀邊說著,邊走過來毫不客氣地夾了幾口菜吃。
「思林哥對我真好,我不過隨口說了句教師節想跟學生們一起吃飯,你就幫我做了這麼一大桌子菜,還都是我最愛吃的。」
段思林忽然就紅了臉。
「你,你喜歡就好。」
這場景刺眼得讓我惡心。
好在樓道忽然喧鬧起來。
是孩子們放學了,家長買了禮物,領他們上門來吃飯。
一群小孩子烏泱泱圍到段思林和李文秀身邊,齊聲喊教師節快樂。
向他們介紹我時,忽然有個孩子撇嘴說:
「還是李老師時髦好看,師母穿得這麼老土,真給段老師丟人!」
家長急忙捂他嘴,向我道歉。
李文秀瞥我一眼,撩撩頭發,得意極了。
我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她。
她燙了波浪卷,塗著大紅口紅,裙子是當下最時髦的「的確良」,腳踩著牛皮粗高跟。
而我一身打了補丁的粗布衣服。
怕被油煙弄臟,還總穿暗色。
的確不好看。
我忽然覺得自己傻得好笑,辛苦攢了這麼多年錢。
把自己弄成這副灰撲撲的樣子,倒是滋養了李文秀。
李文秀似乎很享受別人豔羨的目光,故意大聲說:
「我就是喜歡這些時髦東西,對了,下月初三我打算再辦一場西式婚禮,到時候給你們發請柬。」
有人咂舌道:「哎喲,西式的,得花不少錢呢吧?」
李文秀笑得更得意了,忽然看我一眼。
「這還要謝謝思林哥呢。」
我一愣。
腦中忽然閃過什麼,不敢置信地看向段思林。
「她辦婚禮的錢是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