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那日來的很快。
傅祁年著一身筆挺的西裝,臨行前就如平常般吻了我的額頭:
“今天有個很重要的宴會,參加完之後,我就要立刻出差去實地考察。”
他明明是去結婚,然後馬不停蹄地和謝清妍度蜜月。
我語氣平淡:“好。”
傅祁年可能是良心不安,走出去又折返回來:
“要是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誰都沒你重要。”
我敷衍應和。
他走之後,我就開始收拾行李。
除了身上穿著的衣服,剩下的盡數扔掉。
翻箱倒櫃時,一本熟悉的筆記掉出來。
我心尖一顫,打開。
“我喜歡傅祁年。”
“今天偶然和他對視,明明他笑起來那麼好看,為什麼平常很少見他笑呢?”
“日記被他發現了,他說他會照顧我一輩子,我問他是不是喜歡我,他說喜歡。”
“但他說的…是我想要的那種喜歡嗎?”
我記得那天。
傅祁年扣著我的肩,堅定又溫柔地說:
“棠棠是我的寶貝,我最喜歡的人。”
“你還太小,別胡思亂想。”
我麵無表情的把日記扔進了火堆,任憑火焰的光映射在我的臉上,影影綽綽。
真心瞬息萬變,承諾隻有在愛的時候才有效,聽的人記得,說的人卻忘了。
一旁,律師恰好在這時趕來:
“林小姐,這些是您父母留下的房產,和在各大公司的股份,轉讓合同都準備好了。”
我感激點頭:“麻煩了。”
傅祁年養我這麼多年,確實花費不小。
這是我欠他的。
我把文件袋放到客廳的茶幾上,裏麵裝著我的股份轉讓合同,還有燒了一半的日記本。
謝清妍安排的人已經在機場等候許久。
我托著行李箱,離開了這個生活十多年的地方。
婚宴現場。
陸遠作為伴郎招待完賓客,就蹭到傅祁年身邊八卦:
“你怎麼對家裏那位說的?你還真是豁的出去,為了商業聯姻連自己都賠進去。”
傅祁年叼著煙,語氣算不上好:
“幹活堵不上你的嘴?”
其實自從那天從墓地回來後,傅祁年就一直有種心慌感。
陸遠“哎呀”一聲:
“這不是好奇嗎?你穿成這樣,跟她說去應酬她就信了?真是個傻丫頭。”
傅祁年聲音平淡:
“不信又如何?她是我養大的,除了我,她沒有人可以依靠,跑不了。”
他這番話雖是對陸遠說的,卻更想是在安慰自己。
而且。
傅祁年心中有句話沒說。
林以棠,他的棠棠那麼愛他愛的死心塌地,怎麼可能離開。
“祁年!”
謝清妍拎著裙擺,笑眼彎彎地跑過來。
傅祁年勉強打起精神:“你怎麼來了。”
“想你了就來看看。”
謝清妍作勢打量周圍:“你那個收養的小侄女呢?沒來?”
傅祁年聲音冷硬下來:“她今天不舒服。”
謝清妍理解地點點頭,低頭看表。
這個時候,還有五分鐘航班就起飛了。
她勾起唇角,剛想說話,傅祁年的私人電話就響了。
是管家。
傅祁年曾經交代過,如果不是大事就不要打這個號碼。
“先生不好了,小姐連帶著她房間裏的所有東西,都不見了!”
傅祁年瞬間血液逆流,整個人都僵住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