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墓地回來,我開始收拾東西。
先是把房間裏有關新婚的所有東西全部給處理掉了。
這個婚房,我認真布置了幾乎快兩個月,可惜到最後,選擇清除所有痕跡的人也是我。
做完這一切,我給律師打去電話,谘詢好所有信息後,給喬言心發去短信。
“我們離婚吧。”
隻是這消息石沉大海。
第二天,在外麵荒唐了一周多的喬言心,終於舍得回來了。
一開門,我就看到了她脖子上斑駁的紅痕。
喬言心把包放在桌上,順手遞給我一條皮帶,上麵的痕跡顯示被人用過。
她目光冷淡,隨口道。
“逃婚是我不對,這條皮帶送給你賠罪。”
喬言心輕飄飄瞥我一眼,語氣裏根本聽不出下午任何歉意。
換作以前,我大概會傷心得要命。
因為我愛她,所以在意她的一言一行。
在意她對我的忽視。
在意她對我的冷淡。
可現在,我對她已經徹底死心了。
“嗯,沒事。”
我繼續收拾著行李,並沒有上前去接那條皮帶。
喬言心愣了愣,想要繼續解釋的話被堵了下去。
她詫異地望向我,眼神裏染上了異樣的色彩。
大概她以為,我會像以前那樣不眠不休地去逼問她,然後難過又卑微地乞求她留下來。
又或者,歇斯底裏地和她鬧一場。
但在母親離開我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我和喬言心徹底結束了。
沒等她反應過來。
我平靜開口。
“喬言心,我們離婚吧。”
聽到這話,喬言心原本淡漠的神情染上錯愕的色彩。
“鐘嘉淮,你是瘋了嗎?你要和我離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看向她,目光裏早就沒了往日的愛意。
“你這條皮帶昨天晚上還在廖晉的床上,今天就拿來送給我?”
喬言心臉色青紅交加。
像是覺得有點丟臉,她徑直拿起皮帶抽了過來。
我一躲,皮帶不偏不倚地把櫃子上的東西打了下來。
玻璃盒子四分五裂,裏麵的晶瑩剔透的手鏈,也斷成了兩半。
喬言心尖叫一聲,慌亂地撿起地上的東西。
再抬眸時,眼裏滿是憤怒。
“鐘嘉淮!你故意的是吧?!”
“你知不知道這條手鏈對我的意義?!拿你三條命都賠不起!”
我知道這條手鏈,是和廖晉的情侶款。
說著,她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冷笑。
“就是因為我缺席了婚禮,你就要這樣報複我?”
“行,離婚可以,你淨身出戶,不然我倒要讓你媽看看,她養的是什麼兒子!”
我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拳。
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敢提起我媽?
如果不是她,我媽怎麼會氣出心臟病,又怎麼會撒手人寰?
就在這時,她話鋒一轉。
“對了,有件事情通知你一下,我打算提拔阿晉成為我公司設計部的部長,晚上會開會,到時候你也記得出場。”
頓了頓,她不忘警告我:“要是你敢不來,我就讓我爸把你那個窮酸的媽也開除,你和你媽一起滾回老家去!”
她的口吻總是這麼高高在上。
我和我媽在她眼裏,隻不過是傭人罷了。
我深吸口氣。
“我會去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