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開學,許雛都沒再找來。
下了課後,我獨自在操場散步,手機裏是私家偵探發來的消息。
迎麵撞上了張謙,和他的狐朋狗友。
張謙自然而然的挽上我的手,眉眼的溫柔像是要滴出水來。
“怎麼了聲聲,怎麼看起來不開心?誰又惹你生氣了?”
狐朋狗友也適時地起哄:
“謙哥好福氣啊,能談到嫂子這麼漂亮的女朋友。”
“嫂子這麼驕橫的脾氣也隻有謙哥能降服的住,還樂在其中了。”
“別這麼說,林氏大小姐嘛,有點公主病很正常啦。”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嬉笑著,張謙則是故作姿態的勸了一句:
“別這麼說你嫂子,到時候生氣了還得我哄。”
我不由得冷笑。
前世,盡管我被父母慣得有點小脾氣,但至少在外人麵前,我始終言行得體。
倒是張謙,總是用最溫柔的話語,狀似無意的和別人說我的脾氣有多麼不好。
看似是在秀恩愛。
實則三言兩語坐實了我的大小姐脾氣。
想到這裏,我倏地收回手,掄足了力氣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瞬間讓那群人閉上了嘴。
轉而變成了細小的議論聲,審視的目光在我們身上流連。
而張謙被一巴掌打偏了頭,清秀的麵孔上,五指的巴掌印格外清晰。
他隻不過微愣了一瞬,便斂去了眼底的情緒,繼而心疼的撫上我的手心:
“手扇的這麼紅,我會心疼你的。”
—
若不是提前找了偵探調查,我怕是要一直被瞞在鼓裏。
林氏當年一共資助了五個人,但因為許雛孤兒的身份,所以前世我們一家都對她十分照顧。
不僅負責了她上學的所有費用,還給她一月一萬的生活費,更是讓她住進了家裏。
大一開學的那年,許雛說想感謝幫她搬行李的學長,便帶我認識了張謙。
張謙對我一見鐘情,鍥而不舍的追了我兩年。
其實一開始我是看不上張謙的。
但在許雛的耳旁風下,張謙日複一日的追求下,我終於被打動了。
於是我動用我的人脈資源來培養他,又在家裏軟磨硬泡,在張謙畢業那年安排他進我家公司工作。
但我不知道的是,
張謙在遇到如今的養父母前,和許雛曾在同一家孤兒院。
因為長得瘦小,經常被人欺負。
所以被欺負的兩個人便走到了一起,一起報團取暖、相互依偎。
對張謙來說,
許雛就是他的來時路。
哪怕分開了這麼多年,在開學的那天,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彼此。
於是兩人一拍即合,為我鋪了一張巨大的網。
張謙骨子裏的清高,卻又無奈出身低微,為了實現階級跨越,便將目標對準了我。
什麼一見鐘情,簡直笑話!
一個人吸血不夠,還要叫上另一個人來一起吸我的血。
真夠惡心的。
想到這裏,我不免對他這副惺惺作態感到作嘔。
“分手吧。”
這話如平地驚雷,張謙向來溫潤的麵色第一次出現失控,“為什麼?是我哪裏讓你不開心了嗎?我可以改的,聲聲。”
我伸出手,逗狗似的一下下拍打在他紅腫的臉上,惡劣地開口:
“你一個低等下賤人,當初不過是興起玩玩你罷了,還真以為配得上我?”
張謙啊張謙,你不是自詡清高嗎?
那麼我就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來撕爛你那點可憐的臉麵!
被戳中痛點,他的臉色一寸寸發白,囁嚅著張口想要說些什麼:“聲聲......”
我卻及時收回手,抽出紙巾擦拭手心,連個眼神都沒分給他:
“別這麼叫我,我嫌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