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出門,他立刻跟著穿外套。
“我送你。”
我沒說話,任由他跟著。
我的車送去保養還沒來及去取。
這個時間,這裏很難打車。
梁景皓此前很厭煩我坐他的車。
我總是為了副駕駛的特殊意義和他爭辯。
為了這件事,我們吵了無數次。
那次爭吵以我服軟道歉暫時停止,好不容易上了車。
他又開始擰著眉頭捂著鼻子吐槽:“你香水味沾的滿車都是!”
“別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放我車上!”
“貼的貼紙和擺的玩偶幼稚死了......”
唯一一次我開口讓他送我去公司。
是我生理期太難受。
他卻冷著臉,說我矯情。
吐槽我:“你就是虛榮心太重。”
“你隻看別人老公天天送她們,他們有我工作忙嗎?”
“一天天淨給我添麻煩!”
我的事,在他眼裏都是麻煩。
此時,梁景皓立在自己車前,半天沒動。
原本黑色的車身,塗上了卡通彩繪。
梁景皓不知道怎麼解釋,更不知道從何開始收拾。
我拉開車門。
映入眼簾的是小豬佩奇的坐墊、粉色毛絨靠背。
大小不一的毛絨玩具堆滿了座位。
放水杯的地方全是口紅和補妝粉餅。
還沒坐進去,甜膩刺鼻的女士香水味就已經灌入鼻腔。
他打量一眼我的神色,見我麵色如常,稍微放心了些。
立刻開始收拾。
我看了看手表,擰眉開口:“別麻煩了,我打車走吧。”
梁景皓立刻加快速度,把東西全部丟到一邊。
“沒事沒事,我送你,這個時間不好打車。”
“小雪還小,還是個孩子,性格歡脫幼稚些,你多擔待。”
他從前總向我抱怨:“現在剛畢業的小姑娘工作能力太差!”
說她很笨,什麼都不會做也什麼都做不好。
卻次次對她大度包容,無底線地伸出援助之手。
因為她會哭會鬧,嘴甜粘人會撒嬌。
更懂得如何討人歡心。
這些,我都不會。
久而久之在他的眼中。
我遇事冷靜就是冷血、獨立自主就是孤僻。
天塌下來我都能自己一個人頂著。
梁景皓剛紳士的拉開副駕駛的門,我已經坐進駕駛室了。
他一愣:“我開吧,你在副駕上休息。”
“不用,專屬的位置給專屬的人。”
他的臉色白了一度。
“這座位上的味兒太大,嗆得我惡心。”
他喉結一滾,眼中滿是無法反駁的尷尬。
原來他還記得之前對我說的話。
這時,他手機響了。
專屬鈴聲。
秒接電話。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我作為他的妻子,卻永遠打不通他的電話。
不回複是他的常態。
心情好時就敷衍的發個句號。
我發動車子。
他卻猛地拍車窗,攔住了我。
不由分說地解開我的安全帶,拉開車門示意我下車。
電話裏傳來嬌滴滴的抽泣聲:“狗狗突然就不吃飯了,怎麼辦啊......”
“你快來救救它,嗚嗚嗚......”
他掛了電話,嫌我下車慢還無意識地嘖了一聲。
不容拒絕道:“我有急事先走,我幫你叫輛車。”
等他再抬起頭,我已經走很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