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很溫柔,和奶奶完全不同。
不過,奶奶依舊時常找機會罵媽媽。下班早了,罵她清閑;下班晚了,又罵她不顧家。
媽媽從不辯解,隻是默默看著我歎氣。
我學習成績好,親戚們串門時總會誇我,說我爭氣。慢慢地,奶奶總算給了我一點好臉色。
直到有一天,堂哥在學校和混混打架,老師把奶奶叫去了學校。
沒多久,班主任來教室叫我。我剛出教室,奶奶迎麵一巴掌扇過來,力氣大得讓我直接跪倒在地。
“賠錢貨,是不是你讓你哥去打那個混混的?”
班上的同學擠在門口看熱鬧。我回到座位時,班主任的眼神裏透著一絲同情,可我的同學卻都在竊笑。
這個年紀的很多人,叛逆且無腦,沒有最基本的同情心,他們隻是覺得好笑。
後來我才知道,是堂哥為了開脫,撒謊說混混欺負我,他才替我出頭。
門外響起敲門聲,將我的思緒拉回現實。
我媽在屋外喊我開門,我應了一聲,沉默地走了出去。
我媽的神色透著焦急,她匆匆說:“學校突然通知班主任開會,我得回去。”
我點了點頭,撥通了爸爸的電話,把還在蘋果園忙活的他叫了回來。
簡單跟嬸嬸和堂哥打了聲招呼後,我們一家三口來到主屋告訴奶奶我們有事,要先回縣城。
奶奶冷著臉應了一聲,連頭也沒抬。
回到縣城的家,我才鬆了一口氣。
奶奶的存在是我童年揮之不去的噩夢,深深刻在記憶深處。每回想一次,我的痛就會加深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