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戀葉歡顏走投無路的時候，跟我簽了八年賣身協議——她在我身邊待八年，而我一年給她一百萬，第八年一千萬。

可她隻有一個要求：把第一次留在新婚夜。

八年之約到期，我策劃了盛大的婚禮，卻發現她偷偷打了個遠洋電話。

“從南，我忍辱負重八年，終於攢夠了你的醫藥費。等你的病好了，就娶我好嗎？你放心，我的第一次永遠是你的。”

忍辱負重？

我笑出了眼淚，原來我以為的兩情相悅的八年對她來說竟是忍辱負重。

......

聽到門內打情罵俏的聲音結束，我麻木地回到了客廳。

不同款式的定製婚紗靜靜地待在原地，都是我親手設計的。

不過，之前喚葉歡顏來試衣的歡喜，現在全變成了痛徹心扉。

八年，她竟從未愛過我，卻願意為了另一個男人，耗費八年青春。

我雙目猩紅，心裏一陣窒息。

沒一會兒，葉歡顏也跟著出來了，一見我，就貼了過來。

“你的眼睛怎麼紅了？不舒服嗎？要不要我給你拿眼藥水？”

葉歡顏一副擔心的語調，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多麼在乎我。

看著她嘴上擔心，腳下卻生了根般沒有半點動作，我的眼底劃過冷意，避開了她想要觸碰的手。

“沒事，隻是沒睡好，眼睛有點幹。”

葉歡顏一愣，收回手，又換上責怪的語氣。

“你是不是又熬夜策劃婚禮了？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不在乎這些東西，隻要你對我好就夠了。你聽我的，我們就自己簡單慶祝一下就行。”

葉歡顏沒在意我的異樣，又一次強調自己不需要舉辦婚禮，甚至還帶著不易察覺的煩躁。

要不是剛才聽到她的電話，我怕是又感動的無以言複。

在不堪入耳的打情罵俏裏，我分明聽到她的抱怨：“我這個老板可真煩，非要辦什麼世紀婚禮，連著我也跟著受累。”

“新娘根本就不打算來，他辦了也是白辦，我已經仁盡義至提醒他很多次了。”

“從南，我定了下個星期的機票，我去找你好嗎？你都不知道，這八年來，我每時每刻不在想你。”

下個星期，就是協議到期的日子，也是我準備舉辦婚禮的日子。

而我的新娘卻一心想著離開，甚至連我的身份都一並掩蓋。

沒等葉歡顏再次勸說，我開了口。

“好。”

低啞的聲音一出，葉歡顏立刻驚訝地看了過來，似乎沒想到我會如此幹脆。

“既然你不願意，那就不辦了。我現在就打電話取消。”

我打通了助理電話，告訴他取消婚禮場地，取消媒體報道，隨後一個個告知親屬婚禮取消。

每打一次，我的心就越發冷淡，這八年的感情也隨之流逝。

隻是，在我通知製衣店把婚紗帶走時，葉歡顏突然出聲了。

“婚紗......就留著吧，畢竟是你親手為我準備的禮物。”

她蹙著眉，說得頗不自在，還帶著對我如此幹脆取消婚禮的不適。

我心間一動，盯著她那張柔美的臉龐，希冀悄悄誕生。

我想，隻要她心裏還有一點我，隻要她跟那個男人斷了，我就當一切都不知道。

隻是，當我晚上在手機上看到二手市場上的婚紗時，徹底絕望。

我花了520萬定製的婚紗，最終被葉歡顏賣了5200元，而這筆錢也彙入了國外一家銀行。

“好，葉歡顏，你可真狠心！”

我眼眶濕潤，笑出了眼淚，對初戀的她的最後一絲情意也消失無蹤。

抹去了眼角濕意後，我眼神冰冷，凍結了葉歡顏的銀行卡。

既然她如此踐踏我的真心，那我也不必對她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