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進雨夜,任由雨水在身上撕打。
身冷遠比不過心冷。
回到家昏睡時,鼻尖突然聞到陣陣飯香。
我疑惑起身,看見蘇念慈正圍著圍裙在煮雞湯。
“陸霆,你正生著病,我特意給你煮了雞湯補補。”
點點細碎的陽光落在她身上,溫柔恬靜。
在一起三年,蘇念慈從沒有給我做過一頓飯。
她突然這麼殷勤,也許是出軌後出於愧疚的補償。
“你快嘗嘗。”
蘇念慈急切地想我快點喝下。
我目光卻死死看著她脖子上鮮紅的吻痕。
這個地方本人看不見,但別人一清二楚。
這是顧沉澤在向我挑釁。
顧沉澤當初之所以和蘇念慈分開,是因為他出了軌。
蘇念慈對出軌的人深惡痛絕,因為她爸爸就是因為出軌逼死了她媽。
如今她卻成了她最討厭的人。
“陸霆,我撿到你的手鏈,下次別再弄丟了。”
蘇念慈拿出手鏈替我帶上,細心囑托。
她還沒有意識到我已經不想要她了。
......
喝下雞湯,我去沙發上休息,卻看見蘇念慈的手機不斷有消息彈出。
【把藥給陸霆喂下了嗎?】
【寶貝我渾身都要燒起來了,急需你來滅火。】
我點開聊天框,原來蘇念慈為了追求刺激,想要顧沉澤來家裏親熱。
但為了不讓我妨礙到他們,決定給我吃安眠藥。
那藥就下在蘇念慈煮的雞湯裏。
我呼吸一滯,我對安眠藥過敏。
當年我誤食這種藥,渾身起疹子,一度休克到住院。
蘇念慈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在病床前不眠不夜地照顧我好幾天。
我醒來後,她將家裏的安眠藥全都丟了出去,並發誓。
“陸霆,我絕不會再讓你處於危險之中。”
現在卻是她親手將藥送進我嘴裏。
我想將雞湯全都催吐出來,可藥效已經起作用了。
皮膚裏麵感覺有螞蟻在啃食,眼前也忽明忽暗。
求救的話還沒說出口,我就暈死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屋裏一片昏暗,空無一人。
隻有空氣中飄散著濃濃的石楠花氣味。
想來他們的戰況激烈。
所幸雞湯我喝的少,身體的不適並沒有那麼強烈。
突然門外響起敲門聲,打開門,快遞小哥遞給我一份體檢報告。
“顧先生,你的快遞。”
我看了一眼名字,發現寫的是顧沉澤。
剛想解釋,小哥就跑沒影了。
心中微動,我打開體檢報告一看。
心跳差點漏了半拍。
顧沉澤居然患上傳染性極強的臟病。
那蘇念慈豈不是也有極大可能感染。
我下意識地打電話想告訴她這件事,
但電話響了很久,蘇念慈才接通,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責罵。
“陸霆,你是不是閑的蛋疼?”
“我不接你電話,說明我在忙。”
“你怎麼就像甩不掉的臭蟲一樣呢。”
她的辱罵就是一把鈍刀,在我心間慢慢磨,不算太疼,但傷口愈合不了。
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過激了,蘇念慈輕咳一聲:
“說吧,你到底有什事?”
我突然不想告訴她顧沉澤染病的事了,找了其他的話頭說:
“我想將婚禮提前到兩天後舉行。”
蘇念慈滿不在乎道:“隨你。”
兩天後我就要離開了,但我不會隨意消失。
我會在婚禮那天告訴她我是因為知道她的出軌才“自殺”的。
和她媽媽一樣的死法。
我要蘇念慈永遠活在愧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