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運期間陪杜明回家過年,因為餘票不足我隻能全程站著十個小時。
想登錄軟件查看餘票補票時,卻發現我已經成功購買商務座。
等我找過去時,我看見杜明的女同事正靠在他肩膀上。
坐在我的位置朝我挑釁一笑,杜明看到我的瞬間有些慌亂。
“許晴,小麗她身體不舒服,沒有餘票了。
我就讓她和你換了,你能理解的吧。”
白麗親密挽著杜明胳膊笑著說:“嫂子,我有些暈車,借杜明哥用用。”
杜明將手臂輕輕掙脫走向我,列車卻猛地顛簸。
離我最近的杜明卻是第一時間回頭抱住白麗,任由我狼狽倒在地上。
這次我沒有再爭執不休,而是平靜地起身離開,在下一站下車。
看著離去的火車,我想。
也許,我們的感情早就脫軌了。
......
杜明回家的時候,喝得醉醺醺的,我把他攙扶著放在沙發。
整理杜明外套時,我摸到口袋裏凸起一大塊,拿出來後發現是戒指盒。
裏麵是一枚精美的求婚戒指,我心跳加速,眼淚滑落臉頰。
七年的等待,終於等到了結束的這一天。
我跑去洗手池,將手仔細擦洗幹淨後,滿懷期待戴上戒指。
可我的笑容卻一點點凝固,戒指卡在無名指,再也無法往下。
我的喉頭發緊,像是吃了麥芽糖,無法吞咽,張不開口。
我試了十幾次,直到我的手指紅腫,被戒指劃傷。
我才終於放棄無謂的掙紮,七年,杜明無數次將我的手放在掌心。
他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尺寸,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本來就不是屬於我的東西。
這個事實讓我像即將散落的積木,整個人搖搖欲墜。
冷風灌入脖頸,我的血液一點點凝固,心像鍍上了一層寒霜。
踉蹌著去廚房煮了醒酒湯,我想攪動湯底,卻發現手抖得厲害。
眼淚啪嗒啪嗒落在桌麵,和外麵的雨聲一樣斷斷續續。
像門錘一樣一下又一下砸著我的心臟,直到被砸出空洞,被失望灌注。
上衣口袋震動的聲音拉回我的理智,我打開手機,看到的是白麗發的視頻。
在紅色酒席和滿天煙花中,她代替我的位置和杜明十指交握。
像一對新人對著長輩敬酒,杜明側臉的笑容不想作假。
比起他回家倒頭就睡的不耐和困倦,我已經好久沒看到這樣開心的杜明了。
醒酒湯咕嚕嚕冒泡,視頻結束時,我愣了很久。
原來,我的位置,隨時都可以被替代。
失望的情緒像一團亂麻的線將我緊緊纏繞,越收越緊,直到快要窒息。
白麗發來消息,“你以為杜明存錢是為了你們的婚房嗎?
你看看餘額,就都明白了。”
我看向杜明放在桌上的手機,強忍住快要暈厥的窒息感。
密碼試了幾次,無論是我和他的生日,還是紀念日都是錯誤。
最後一次機會,我突然想起杜明提過一次白麗的生日。
我顫抖著手輸入000721,手機果然成功解鎖。
我說不清現在的感受,理智像多骨諾米牌一樣被擊落倒下。
自己的真心就像被硫酸在一點點腐蝕,疼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