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處聽見我同意去首都工作,語氣裏滿是欣慰。
“好,我現在就把你的資料報上去,隻是這個項目是國家保密的,和家人幾乎都處於失聯狀態......你不是快要結婚了嗎?”
“沒事。”
我平靜地說道:“這個婚,我不結了。”
張處愣了一下,最終沒有多問,隻是叫我一周後去單位報到。
我點點頭,沒有一絲猶豫。
還有一周,我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宋淮安下班的時候,我的東西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
住隔壁的王大姐恰好路過,正在與他寒暄,我推門出去,聽見她正在說:
“宋老師,你母親的事我們都聽說了,平常一定要注意保養啊。”
宋淮安抬頭看見我,沉默著,沒有否認。
前世,也是如此。
宋淮安的母親半月前的確生了重病,他這人總是自詡清高,工資微薄卻不顧養家糊口,而是大把大把地砸在學術論文上,甚至資助年輕的女學生,賺足好名聲,我卻不得不打三份工來養家,平日還要伺候他起居,很早就熬垮了身體。
他一直到五十多歲才終於獲得學術大獎,那時我以為終於苦盡甘來,一切付出都有了回報時。
他卻在所有人麵前,說他最感謝的人是初戀林曉雲。
他說起他們在研究室裏談心,在圖書館約會,在路邊吃冰激淩,說她是他一生的知己。
卻一句都沒有提過,他與她玩樂的每一分錢,都是浸滿我的血淚。
他母親生病這段時間,我知道宋淮安沒錢,於是二話不說掏出所有我的積蓄,甚至今天早上,我還主動退還了宋家的彩禮,讓他拿去應急。
他從來不拒絕我,就這樣理所應當地接受我的付出。
可實際上,他母親的病上周早已痊愈,他卻一直沒告訴我。
宋淮安進門,看見我收拾好的行李袋,愣了一下。
我說:“從今天起我要搬到通訊室的宿舍去住。”
“什麼?”他皺起眉:“我們不是定好了下周一起去交結婚申請嗎?”
下周?
下周我早已到達首都,去過我全新的大好人生了。
我不理會他,隻是一刻不停地收拾東西。
宋淮安沒見過這樣冷淡的我,猶豫片刻道:“要是因為早上彩禮的事情,我......”
“你拿著吧,”我頭也不抬:“彩禮本來就是你們家的,現在物歸原主挺好。”
這輩子,我不可能再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