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裴景川少見地回到了位於市中心的大平層。
剛一進門,女兒桐桐就蹦蹦跳跳地抱住裴景川的大腿,甜甜地叫了一聲“爸爸!”。
裴景川那張冷峻的臉肉眼可見地黑了。
他看向我,語氣漠然:“我不是說了嗎?不要讓她叫我爸爸!”
我連忙走上前,抱走桐桐,語氣中滿是歉意。
“對不起啊,最近桐桐看了幾部親情動畫片,所以才......”
“那就少讓她看點這種動畫片,沒什麼好處。”
裴景川頭也不抬地說。
“媽媽,爸......叔叔為什麼不高興?是不喜歡桐桐嗎?”
桐桐看著我,大大的眼睛裏充滿不解和委屈。
“桐桐最乖啦,你先去自己玩兒,等下叔叔就走了,媽媽給你做好吃的!”
看著桐桐失落的背影,我感到非常心酸。
和裴景川在一起四年,我們的關係從未對外公開過。
在人前,我隻能叫他裴總。
我們甚至沒有一張結婚證,桐桐的戶口上一直寫著單親。
裴景川平時不常來這裏,每次來必然都是有事情要說。
盡管如此,我卻還是不死心地問:“今天怎麼突然過來了?是想桐桐了嗎?”
裴景川不願同我廢話,拿出一張有些泛黃的文件。
是四年前剛和他隱婚時,他讓律師起草的財產分割協議。
“我們分開吧。根據協議,這套房子歸你,桐桐的撫養費我會每個月派人打到你卡上。”
裴景川說得那樣直接,語氣沒有一絲波瀾。
我知道我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隻得接過了那張他已經簽好字的協議。
“好的。但是我能知道為什麼嗎?”
“她回來了。”裴景川言簡意賅。
她叫宋幼寧,是裴景川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