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檢抽血,護士故意使用被汙染的針頭,還怪我矯情。
氣的我當眾投訴,卻反被誣陷成醫鬧,列入黑名單掛網公開處刑。
可惜他們不知道,我是醫院禦用代言人。
後來,我黑紅了,醫院卻倒閉了。
1
看著護士用拆封過的針頭給我抽血,我本能縮手,好心提醒。
“護士,那個針頭......,好像上麵沾了剛才病人的血......”
不想護士一臉地不以為意,拿著針頭敷衍地在棉棒上剮蹭了一下,就要繼續往我胳膊上紮。
我再也忍不住一把擋掉針頭,強烈要求換一個幹淨的注射器,卻遭到對方拒絕。
“不已經消過毒了,就你事多,有完沒完?!”
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病人的血帶了多少病毒誰知道,萬一交叉感染了怎麼辦?
況且她作為醫護人員不是應該更應該嚴謹專業麼?
見我不說話,護士頓時怒了,揮舞這針頭一臉不耐。
“你愛抽不抽,別妨礙其他病人抽血!”
說著直接將我推到一邊,喊了下一個號子。
本就起的早,又沒吃東西,挺著個大肚子排了近一個小時隊,這會兒手腳發酸發軟,被這麼一用力,我整個人不受控地往後倒去。
眼看著就要頭著地,我緊緊地護住肚子,隻求上天保佑。
一股大力從背後托了我一把,我長舒一口氣。
一聲“姑娘你這可懷著孕呢,可的小心點。”,讓我感激地看向身後的大爺。
剛想道謝,卻被護士無情打斷。
“都懷孕了,還勾三搭四不知檢點,剛才是演戲呢吧,想故意引起男性注意呢吧?!就你這樣的還配當媽,我嗬嗬......”
一句話氣的我血氣翻湧,小腹隱隱作痛。
大爺趕緊拉了椅子讓我休息一會兒,卻被護士嗬斥。
“那是抽血的椅子,不能拿走!”
說著直接從抽血台走了出來,將椅子從我身下抽走。
要不是大爺一直扶著我,我鐵定摔個四仰八叉。
這一神操作就連大爺也看不下去了,幫著我說話。
“你這個護士怎麼態度這麼差,人家好歹也是個孕婦,醫者父母心,多體諒體諒不行麼?!”
這下算是捅了馬蜂窩,護士當即叫來了保安指著我們兩個惡狠狠道。
“這兩個人取號不抽血,影響醫院正常工作秩序,我嚴重懷疑他們兩個是醫鬧,趕緊拉走!”
狗腿子一聽,立馬架起我倆往門口拖,嘴裏還振振有詞。
“別以為你是個孕婦我們就怕你了,在我們醫院就不準醫鬧放肆!”
那口吻不知是拿了尚方寶劍還是免死金牌,一口氣壓死人的節奏。
我當即勒令他們放手,可他們像聾子一般裝作沒聽到,自顧自地往前走。
眼看著這樣下去不行,我一口咬在了保安的胳膊上。
男人痛地直叫換,瞬時鬆了手。
趁另外一邊的保安發愣間,我從包裏掏出防狼噴霧對著男人一通噴。
保安瞬間瞎子抹黑,和之前那保安撞了個滿懷。
我趕緊逃到一邊,顫顫巍巍地拿出電話,邊撥打110邊大聲說道。
“我現在就報警,還要找媒體曝光你們,到時候看你們怎麼辦!”
就在按到最後一個零時,手機倏然被人按住。
我不滿抬頭,卻見一中年婦女赫然入目。
“這位女士,你好,我是醫務科的張主任,你有什麼意見可以和我說,就不用麻煩警察了吧?!”
見她長相和藹,態度誠懇,我本想和她好好說一說。
但一想到她也是醫院的人,肯定胳膊肘往裏拐。
想罷,我沒好氣地說這件事會找警察處理。
說著撥開她的手就要打電話。
這時小腹墜疼的厲害,額頭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整個人虛脫的不行,整個人癱軟下去。
張主任一見趕緊攙扶住我,吩咐保安拿擔架。
保安一愣,嘴裏嘟嘟喃喃說我是醫鬧,拖拉著不肯去。
女人一見,頓時火了,厲聲道。
“什麼醫鬧不醫鬧的,人命關天,趕緊去!”
心裏一陣熱流湧過,我感慨終於遇到個白衣天使。
送進醫務科,我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感覺好多了,正要起身和張主任說個清楚。
不想我卻聽到屏風後她正在訓話。
“跟你們說了多少次了,對待醫鬧要講究方式方法,你們看看,要不是我來,到時候人家小產了,訛你們事小,要是壞了醫院名聲怎麼辦?!”
那一刻我猶如吞了一隻蒼蠅般惡心。
2
自覺和這般人沒什麼講頭,再加上身體不適,我隻想早點離開。
回頭撿起包我就想走,卻和中年婦女撞了個滿懷。
看著她滿臉堆笑地勸我再休息一會兒,我惡心地想吐,麵色冷淡地推開她的手,告訴我要回家。
不想她卻鎖上了門,不讓我離開。
“李小姐,你不是說要投訴麼,有什麼話盡管對我說,我一定會幫你的!”
幫我?我信她個鬼。
我當即表示不投訴了,心想這回她應該沒理由再阻撓我了。
卻發現一切都是我一廂情願的虛妄。
隻見她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個投訴處理單,讓我寫上不予追究,並簽字。
我這才明白她在給我挖坑。
可惜我不會上當,當即回懟道。
“張主任,你這個不對吧,我又沒投訴,填什麼《投訴處理單》......”
不等我說完,女人直接打斷,告訴我這是醫院的流程,就得按這個來。
我不禁覺得好笑,這是為了規避責任,絞盡腦汁給我下套啊。
那我更加不會讓她得逞了。
於是我借口不舒服,又躺回了沙發。
不想她似是看出了我的意圖,搶先一步坐到了沙發上,一臉地身不由己。
“哎呀,李小姐,你看我這裏也不是就診區,再說待會還有人要過來,實在是不太方便,要不你趕緊把字簽了,我讓人帶你去就診區,你看如何?!”
聽著像是和我商量,實則筆紙已經遞到了鼻孔下,言下之意不言而喻,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
見軟的不行,我直接來硬的,嚷嚷著要找警察理論。
哪曾想她臉上沒有半點懼色,反而不慌不忙地打開屏幕讓我看。
隻見屏幕裏我一會兒咬人,一會兒用防狼噴霧噴人,從某種角度看去,活像一個撒潑打滾的無賴。
我這下總算明白了,原來她采取了兩手準備。
趁我休息的時候,對監控器做了手腳,刪除了醫院員工對我不利的行為,隻保留了我無理取鬧的畫麵。
牙齒咬的咯吱作響,我氣的胸口起伏不平。
這會兒她倒是淡定地看著我,絲毫沒有剛才人命第一的信念,嘴裏雲淡風輕。
“李小姐,你看看,一個簽名而已,何必為難自己呢,來,趕緊的,你不累,也得替你肚子裏的寶寶想一想啊!”
她說的沒錯,肚子實在憋悶的太久。
於是我拿起筆寫上了大名。
女人這才滿意地打開門,讓我離開。
我強忍著痛,加快了腳步往前走。
身後卻傳來呼喊聲。
“保安,快,快給我抓住她!”
聞聲趕來的保安試圖阻攔我的去路。
可惜晚了一步,我已經坐著電梯下了樓。
透過玻璃窗,我看著張主任那張七竅生煙的臉,笑著揮了揮手,用口型說了個英文“neuropathy”。
沒錯,我在簽名那一欄寫的就是這個詞。
意思為“神經病”。
可笑她自己沒看清楚就放我走,這又能怪的了誰。
不過這事我決計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我一定要她們付出代價。
3
回到家,我把白天遇到的事情從頭說了一邊,氣的老公拍案而起,當即表示要去和醫院高層好好交涉交涉。
卻被我攔住,看著他一頭霧水的模樣,我解釋道。
“你現在去說又有什麼用,他們早就把證據都磨平了,到時候我們有禮說不出,不是更受氣?!”
老公點頭同意我的觀點,可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問我該如何辦。
我旋即趴在他的肩頭耳語了幾句。
他彈跳而起衝進房裏,告訴我今晚就給我寫出個文案來,好好給醫院暴暴光。
我隔空比了個心,早上的不愉快消散了一大半,吃了一大碗飯,摸著肚子沉沉睡去。
第二天,想著昨天的抽血檢查沒完成,我拿著《母嬰保健卡》打算換一家醫院就診。
哪曾想,收費窗口對著屏幕看了我幾眼就告訴我他們醫院產科已經預約滿了,讓我換一家。
我不禁有些好奇,現在又不是生育高峰哪裏來的那麼多產婦。
但我也沒多想,拿著本子離開,卻看見排在我後麵的產婦順利約到了號,我一下就怒了。
質問窗口為什麼區別對待。
窗口的接待員條件反射般地跳到一旁,連連擺手道。
“誒,你可別冤枉我啊,我可什麼都沒做啊?!你再鬧我可是要報警了!”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她,讓她把話說清楚。
她指著電腦讓我自己看。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網頁上赫然列出了我的所有身份信息,更重要的是上麵寫了幾個大大的黑字。
“醫鬧黑名單”。
一口氣差點噎住,誰不知道隻要上了這個官網的黑名單,那我去市裏的任何一家醫院,他們都會特別防範我。
想到這裏,我再也忍不下去,一個電話打給老公,讓他陪我找德麗醫院的院長理論去。
一路殺到了院長辦公室,我們倆一個義憤填膺,一個聲淚俱下,把事情原委說了個清清楚楚。
手機裏的攝像頭全程打開,我倒想看看這一回高層會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出乎意料,院長很重視,當即叫了人過來,對著張主任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還找來了小護士讓她當眾賠禮道歉。
老公鼻子哼哼說早這樣不就沒這麼多事了。
院長見狀也不氣惱,拍著胸脯打包票說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焦急地問合適能去除黑名單。
這時院長卻犯起了難,說是聯到了省裏,處理需要點時間,讓我回去先等等,到時候通知我們。
見他這麼說,我們也不好再繼續待下去,隻能先回家。
可一等好幾天都沒有消息,我隻能打電話問省裏,結果省裏告訴我,壓根就沒有接到德麗醫院要求刪除信息的電話。
這一下我肺都氣炸了,帶著老公又殺回了醫院。
可這一次,院長助理告訴我院長出差了,沒辦法解決我的問題。
我麵上不顯,轉頭就躲在了暗處。
果然不一會兒,院長就從裏屋走了出來,摸著胸口一臉傲慢地吩咐。
“下次讓保安激靈著點,一看到那孕婦就告訴她有事找醫務科去。”
助理連連點頭,快步傳達指令去了。
而我和老公一下走了出去,一人一邊抓住了院長的胳膊。
“院長,我那黑名單的事情該解決了吧?!”
院長眼底一驚,旋即恢複正常,開始打太極說省網出了問題還再搶修中,甚至還當著我的麵假模假樣地一路電話,說是給我疏通疏通。
不用腳指頭也想的明白,結果肯定是不行。
果然他歎息地告訴我,能想的辦法都替我想過了,現在隻能回去等。
我笑著掏出手機,播放我打電話給省網的語音。
男人的臉頓時沉了下去。
“誒,我好心幫你們,你們反倒套路我,還說不是醫鬧,看來之前是我誤會我員工了,你們這群醫鬧真的是無法無天了,保安,保安快點來!”
早就猜出他的路數,我對著門口喊了一嗓子。
隻見一大群人扛著“長槍短炮”衝了進來。
院長一看大事不妙,轉身想逃進屋裏,卻被老公搶先一步鎖了門。
“院長,請問你們醫院是如何判定‘醫鬧’的,有經過調查麼?!”
“院長,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麼你說省網在維修,而省網卻說沒接到你們任何的聯係電話?!”
院長被問的大汗淋漓,半句話也說不出。
恰在此時,一個人影衝進包圍圈,擋在了院長麵前。
我定睛一看,正巧是那個張主任。
我心下暗誹,來的正好,也省得我再找她了。
正當我要上前和她當麵對峙時,她突然指著我大聲說道。
“我有證人證明,她就是醫鬧!”
空氣一瞬凝滯,所有人都看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