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負責人小心翼翼的聲音響起,我眨了眨幹澀的眼睛。
“無人機隊形都是事先設計好的,那我們就接著表演了?”
我愣了好久,嘴角扯開一個嘲諷的弧度。
“隨便。”
負責人腳底抹油般的離開,江邊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可隻有我一個是逆著人流離開的。
人群的議論聲傳進我的耳朵,說這又是誰這麼大手筆。
“真羨慕那個叫周茉的女人啊!”
擠出人流的時候,我才收到了一條遲來的消息。
“時雨,你乖乖在原地等著。”
“我已經讓司機回去接你了。”
我關了手機沒有回複,隻是在心底喃喃。
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隆冬的晚上很冷,冷到渾身發抖。
外套還在車上,我被後知後覺的寒冷吞噬。
沿著江邊走了很久,司機才趕來。
降下車窗喊我,“林小姐,我送您回家吧。”
我上了車,僵硬的手腳好久才緩過來。
“季停雲去了哪個醫院,帶我去。”
後視鏡裏司機的目光閃爍著,最後還是調轉了車頭。
那一刻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這件事,司機也是知情的。
原來從始至終隻有我才是那個被蒙在鼓裏的小醜。
我在病房的門口看著,裏麵依偎的男女。
季停雲和床上的女人十指緊扣,目光溫柔又帶著不易察覺的疼惜。
可能我注視的目光太過強烈,他不經意抬頭看到了門外的我。
瞳孔放大,目光閃躲。
他下意識把床上的女人擋在了身後,轉頭似乎說了些什麼才起身。
季停雲朝門外走來,我看著男人的臉卻再沒有了曾經的心動。
“時雨,你怎麼來了。”
他低頭摟過我的肩膀,可我皺著眉推開了他。
“打擾到你們了是嗎?”
季停雲聽出我語氣裏的揶揄,神色變得受傷。
“時雨,不許你說這種話。”
我不為所動,他卻直挺挺跪了下來,膝蓋落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周茉隻有這一個小小的願望,我保證婚禮完成後就把她送到國外的療養院。”
季停雲勾住了我的小指,抬頭時眼底是誠懇和深情。
“我發過誓,絕不背叛。”
曾經我是這樣愛他看我的眼,可現在我卻覺得無比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