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無暇去想錢的去向,手機電量已瀕臨耗盡,我撥通了閨蜜陸曉曉的電話。
電話瞬間被接通,我急切地喊道:“曉曉,趕緊給我轉一百塊錢。”
“好,別急,我這就轉。”她聽出我語氣中的焦急,沒有多問,直接給我轉了一千。
掛了電話,我迅速收款,返回打車軟件,點開掃碼。
“嘀”的一聲,終於掃碼成功。
然而,就在我手指即將觸碰到確認用車按鈕的那一刻,手機屏幕驟然熄滅,徹底關機了。
那一刻,我隻覺血液倒流,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
但醫院裏還有一位危在旦夕的病人在等著我,我不能倒下。
眼下別無他法,我隻能咬牙跑起來。
我邊跑邊揮手攔截路邊的車輛,可根本沒人注意到我。
就在我幾近絕望之時,一輛車緩緩停在我麵前。
車窗搖下,露出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龐。
我愣了一下,才認出他是我大學時的學長,謝修。
大學期間,我熱衷於參加辯論比賽,他是辯論社的社長,我們常有交集。
此刻,我顧不上寒暄,急忙拉開車門:“學長,麻煩你送我去第一人民醫院。”我神色焦急,語氣中滿是懇求。
他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多問,便發動了車子。
不到五分鐘,我們就趕到了醫院。我來不及向他道謝,飛奔上樓。同事們看到我,仿佛看到了救星。
我一邊迅速換上手術服,一邊聽他們彙報病人的情況。
“林醫生,病人64歲,過馬路時被車撞倒,致命傷是腦部撞擊導致的腦血管瘤破裂,全靠您了,林醫生。”小劉望向我,眼神中充滿信任與期待。
“放心吧,交給我。”我回給他一個堅定的眼神,便大步走進手術室。
推開門的瞬間,我呆住了。手術台上躺著的,竟是我的婆婆,趙玉蘭。
盡管她渾身是血,臉部也因撞擊而變形,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婆婆兩年前被查出患有阿爾茲海默症,由於我和沈安工作繁忙,將她送到小姑子家照顧。
沒想到,她竟偷偷跑了出來,遭遇車禍。
我心中五味雜陳,雖然沈安背叛了我,但眼前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我必須全力以赴。
我迅速調整狀態,手術持續了整整兩個小時,最終,還是失敗了。
因為我在路上耽擱太久,錯過了最佳搶救時機。
如果能再早五分鐘,或許婆婆還有一線生機。
整理好情緒後,我在辦公室給手機衝上電。
打手機發現餘薇發了一條朋友圈。
照片裏,女人正一臉嬌羞的挽著旁邊男人的胳膊,雖然沒露出臉,但我一眼就認出那個人就是沈安。
餘薇是沈安和陳平的大學校友,沈安曾追過她,兩人在一起三個月後,餘薇出國,這段感情也就被迫結束了。
但是我沒有想到,結婚五年了,沈安還是沒能忘掉餘薇。
我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撥打了餘薇的電話。
沈安的手機關機了,餘薇的總不會關吧。
果然,電話響了幾聲後,就被接起。
“喂,誰啊?”餘薇不耐煩地問道,像是被人打擾了好事。
“我找沈安。”我強壓著怒火,忽略她語氣中的不悅。
“你是誰?”她敏銳地追問。
“我說,我找沈安。”我再次重複,語氣更加冰冷。
“薇薇,怎麼了?”沈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我心中滿是不屑與冷笑,他們倒是逍遙自在。
“我不認識,但她好像找你......”餘薇說著,把手機遞給了沈安。
“喂,你好。”沈安的聲音帶著一絲睡意。
我一字一頓地說道,聲音不帶任何感情:
“沈安,你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