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海回家的時候,正好撞見那個小明星離開。
對方裹得嚴嚴實實,露出的一雙眼睛像他,也像明逢。
一進臥室,整間屋子都是糜爛的味道。
“對方同意鬆口了。”林北海去開窗,小聲提醒床上的女人。
高悅翻個身,他湊近去攙扶,卻被對方拍開手。
“你臟了,別碰我。”
林北海的手舉在半空不知所措。
半晌之後,他躲得遠遠地說話,“可以放過櫻櫻嗎?你說的我都已經做到了。”
高悅散著頭發,坐在床邊冷笑,“你沒什麼話要告訴我嗎?”
他一愣,“什麼......”
高悅從抽屜裏取出一份協議,用力摔在他身上,“假死墜海,虧你想的出來用這套辦法離開我?林北海,我留你在身邊就是不讓你死的太容易。”
“要是我真的死了呢?”
“那你也是罪有應得。”高悅依舊是冷冰冰的,“這是你騙我的代價,你得比我更痛苦才算不欠我。”
他胃裏一陣絞痛,“我們......認識多久了。”
高悅皺眉,覺得他莫名其妙:“七年。”
林北海倚靠在桌邊,虛弱的開口,“十一。”
是十一年,他要更早的認識她。
那天下午陽光正好,她誤打誤撞的闖進隻有他在的音樂室,也闖進他的心裏,情感從那一刻生根發芽,此後的十一年裏,從未減淡過。
他祈求高悅能注意到自己,直到高母給他這個機會。
十一年的喜歡,七年還債,他已經沒有什麼再能付出給高悅的了,隻能離開。
林北海快疼虛脫了,隻是強撐著一口氣,緩緩跪下,“高悅,一切錯我來承擔,放過櫻櫻,我在這世上就她一個親人,她可以沒有我這個哥哥,但我不能沒有櫻櫻。”
高悅惱了,丟過去一個枕頭,“我在你眼裏就是那種是非不分的變態嗎?”
誰知,這一枕頭砸的林北海渾身卸力,整個身體佝僂著,大口大口的鮮血從他嘴裏吐出來。
林北海用手捂不住,一片鮮豔染紅他身下的地毯。
高悅呼吸一滯,大腦宕機片刻,猛地從床上撲到他身邊,扶著他的肩,“北海!北海!”
他身軀一顫,大量鮮血染紅她的衣服。
“你怎麼了!”高悅幫他擦血,卻根本來不及。
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現在的模樣有多恐慌。
“救、救護車。”高悅顫抖著手去撥電話,黏糊的血液讓手機從她手中脫落好幾次,最後才成功撥出去。
林北海在她懷裏,每說一句話,血就往外冒,最後隻能輕哼著調子。
那是他為高悅譜的曲子。
隻是後來樂章遺失,可他想了千百遍的旋律早就鐫刻在腦海中。
“你怎麼會......怎麼會這個?”高悅聽到斷斷續續的小調,渾身冷掉。
那是明逢給他做的曲!
是隻有他們兩個人才知道的,林北海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