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在保安救下,被匆匆送往了醫院。
大量的失血如冰冷的潮水,迅速席卷她的身體,她渾身止不住地顫抖,意識也在昏沉的邊緣。
可即便如此,沈知夏也不敢睡去,她怕母親知道後為她擔心。
她死死咬著嘴唇,嘴唇滲出殷紅的鮮血,那血色與她蒼白如紙的麵容形成鮮明的對比。
沈知夏集中起最後理智,艱難地握住筆,在手術同意書上顫抖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字跡歪歪扭扭,亦如她搖搖欲墜的生命。
好在,手術很成功,需要住院2~3周。
臨近過年,沒有護工接單,沈知夏強撐精神打來熱水,替自己將殘餘在身上的血跡拭去。
水很暖,但她卻覺得冷的刺骨。
沒有人來看她,她隻有她自己。
一周後,她在醫生的允許下辦理轉院,回雲城再繼續治療。
在酒店辦理退房時,她刷到了有關顧銘的消息。
原來就在自己被捅的第二天,顧銘飛往北城,怒砸百萬,替安靜還債。
評論都在誇他好男人,誇他們愛情真好磕。
沈知夏垂下眼點了不感興趣後,拿出行李箱最底下的摘抄本。
封麵已經泛黃的本子,記錄了她的十三年。
屬於粉絲的默默心動,屬於槍手的可望而不可即,屬於愛人的惴惴不安。
她伸手把那些少女心事揉了個粉碎。
扔進不可回收的垃圾桶。
起飛前她收到了顧銘的短信,他說:
[對不起,我才知道你被捅傷,現在正往回趕。]
[等我。]
他的話語依舊那麼理所當然。
到現在,他依舊認為她會永遠停留在原地,等著他回頭。
飛機即將起飛,景色不斷倒退,沈知夏垂著眼看著靜止的文字,笑了笑。
[故事結束,我不會再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