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瀾離開了席宅,本想就近在醫院隨便找個旅館,好準備之後的移植手術。
可行李還沒放下,卻在一個小時後接到了醫生電話。
醫生說得匆忙,隻告訴她,席川野病危,再不動手術,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她心裏一驚,再次詢問,才知道原來是江舒月不顧席川野的身體情況,強行將他帶離了醫院。
而後,居然還給他喝了摻雜著酒精的飲料!
席川野心臟難以負荷,當場病發!
聽完,阮秋瀾心臟好像漏掉了半拍,但隻是一瞬,她便立馬冷靜的掛斷電話,而後出門打車趕到了醫院。
到了醫院,醫生在準備手術,門外隻有席川野的特助焦急的等候,並沒有看到江舒月。
阮秋瀾上前詢問,才知道,原來江舒月怕擔責,竟直接慌張逃跑,估計是想等著席川野清醒之後,才敢出現。
阮秋瀾一陣心寒,她居然把席川野交給了這樣的人。
“阮小姐!”看到阮秋瀾,特助猶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焦急的上前,“席總他……這次必須要移植了,可是移植的那個人還沒來!”
阮秋瀾並沒有立馬回答特助的問題,而是先給秦煙打了一通電話。
她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所以她需要一個能妥善給她收屍的人。
匆匆說了幾句之後,手術室裏衝出來一個醫生,同樣焦急的左顧右盼的一會兒,看到阮秋瀾立馬眼前一亮,立馬招呼一旁的護士。
“捐贈人來了,趕緊帶她去換手術服!”
護士快步走到阮秋瀾麵前,她同樣沒有推辭,直接快步跟護士朝手術室走去。
唯獨特助站在一旁,震驚得心臟都像是陡然停滯了一瞬。
他一直都知道有個自願捐贈心臟給席總的人,可那人一直不願透露姓名,所以,那人……竟是阮小姐嗎?!
阮秋瀾很快便換好了手術服,她躺在擔架上,旁邊則是閉著眼睛,早已麵無血色的席川野。
她聽到醫生低語,議論著手術開始。
與此同時,手術燈猛然照亮,四周也隨之傳來手術儀器嗡嗡響動的聲音,
可她什麼都聽不見,她的眼裏隻有那個人。
我珍愛的人,我遠遠的看過他一眼,他在遠方,還在光芒的中央,那麼耀眼那麼完整。
可在別人不知道的地方,他被打碎過,沒人知道,他在深夜裏,是怎樣的痛過,又是怎樣將自己一片片的找回來,拚成完整耀眼的樣子。
現在我走近了,終於看到了他,滿身的裂痕。
我想修補這些裂痕,哪怕我會付出一切。
可我最愛的那個人,我隻想他光芒萬丈。
仿佛做了十分漫長的一個夢。
不知道過了多久,席川野感覺自己慢慢有了意識。
耳畔傳來醫生的聲音。
“手術成功,捐贈人於七點五十二分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