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放在枕邊的手機又亮了。
是陳諾諾。
她發來一張照片,傅思航和宋明宴滿眸深情的抱著她,左右護持,宛如眾星捧月。
圖片的下方還刻意配備了一行字,
“看到了嗎?沒有你,他們隻會更加寵我,愛我,別總把自己當個什麼東西,你不過是個沒人要的野孩子!”
說著,她又接連發來幾張照片。
每一張都是傅思航和宋明宴對她的無微不至,每一張都與對我的疏忽和冷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看著那一張張洋溢著幸福的笑臉,隻覺胸口泛酸。
不知什麼時候,我躺在床上睡著了。
以至於沒看到千叮嚀,萬囑咐的醒酒湯,傅思航和宋明宴又惱了。
他們踹開我的門,不顧睡夢中的我,大聲斥責道,
“秦笑笑,你怎麼回事?讓你給諾諾煮醒酒湯,你就是這樣敷衍的?我們把你當家人,你就是這麼對待諾諾的?”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嗬斥聲驚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他們滿臉怒容地站在床邊。
還沒等我完全清醒,傅思航就將屋子裏的燈全部打開,
“諾諾因為你傷心難過,醉得不省人事,你倒好,睡得這麼安穩!”
“就是!諾諾的腸胃本來就不好,我們又沒要求你做什麼過格的事,一碗醒酒湯,對你來說就是這麼的難嗎?!”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絲毫沒給我任何反駁的餘地。
我深吸一口氣,淩晨四點。
我睡眠向來不好,尤其是在陳諾諾搬來別墅以後,每一個夜晚都輾轉反側,今晚好不容易入睡,卻被他們這般粗暴地吵醒。
但我還是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與委屈,平靜的道,
“我不舒服,很累,現在想要休息,所以,醒酒湯我煮不了。”
傅思航聽聞即刻皺起了眉,
“秦笑笑,你向來敢作敢當,今天這是怎麼了?這件事情本就是你不對,諾諾好不容易參加比賽,你二話不說就中途離開,你讓她心裏很過意不去,你理應為她賠罪!”
傅思航說完,宋明宴點頭附和。
我看著兩張今昔不同往日的臉,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我不對?
我理應賠罪?
試問,我哪裏做的不對?
是在我得知籌備了許久的參賽名額被頂替,一心所寶愛的琴弦也被割斷,卻仍舊能忍氣吞聲的轉身離開不對?
還是看著他們現在不分青紅皂白,顛倒是非的一味指責,我依舊箴默不言不對?
見我不為所動,傅思航當即就掀開了我的被,
“如果早知道你是這個樣子,當初說什麼我也不會對你好!”
“同樣是女孩子,同樣是經曆過患難的人,你怎麼就不能有點同理心!”
“就是,知道我們取消了你的參賽,諾諾整個人都不好了,虧她還一味的替你說好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話落,還不等我反應,陳諾諾就走了進來。
“航哥哥,宴哥哥,你們不要吵了,笑笑她不是有意要這樣的,都是我不好,如果一早知道笑笑要參賽,我說什麼都不會去!”
她邊說邊低下頭,故作柔弱地擦拭著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
“都是我不好,我就不該出現在這裏,給大家添了這麼多麻煩不說,還惹得笑笑不高興。”
她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幾近情不自控。
傅思航見狀連忙將她攬在懷裏,
“諾諾,你別自責,這不怪你,是秦笑笑太不懂事,你這麼善良,別因為她的過錯讓自己難受。”
“對,不要拿別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
說完,三人團結一致的走了出去。
望著那兩道冷漠又決絕的背影,我嘴角浮出一抹苦澀的弧度。
但我還是強顏歡笑的安慰自己,
“沒關係,沒關係,還有兩天,兩天以後,我們就不再是同在屋簷下的一家人,這段令人心碎的過往,也將徹底的成為過去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