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家族破產時,簡弘宴毅然決然提出分手,卻在查出絕症時和女友重逢。
落魄千金已經是身家百億的女霸總,當年分手的恥辱,被她一點點還給簡弘宴,恨不能他去死。
但她不知道,讓她翻身的那筆投資,是簡弘宴斷送前程才換來的。
後來,簡弘宴真的死了。
對他恨之入骨女人卻跪在他墳前痛苦:“你騙我的是不是?你不是說要守護我一輩子嗎!”
——
確診胃癌後,簡弘宴在醫院門口發了很久的呆。
醫生說他隻剩下最後半年能活,如果要治的話,費用高達百萬,術後的護理也價格高昂,康複希望大概百分之五。
他把檢查報告翻來覆去看了許多遍,最後將那張紙撕碎扔進垃圾桶。
手機忽然嗡嗡一聲響,是經常合作的蛋糕店老板打來的。
簡弘宴接起,那一頭的聲音有點焦急。
“小簡,你方便借一下我的閃送訂單嘛?我這邊有個客戶定了個價值八千多的六層生日蛋糕,但我騰不開手去送,也沒有騎手敢接單。”
“你幫幫忙,把蛋糕送到風華會所V999,跑腿費我直接給你一千,行嗎?”
胃還在隱隱作痛,簡弘宴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他現在很需要錢,一百萬的治療費用,他就是賣血賣腎也不一定能有,但如果他死了,奶奶就沒人照顧了。
在死之前,他要努力給奶奶攢夠足夠生活的錢才行。
“好的周姐,我馬上就過來。”
他跨上小電驢開到蛋糕店,一路慢吞吞開過去,生怕會摔了那隻昂貴的蛋糕。
半路忽然下起暴雨,蛋糕綁在後座上,簡弘宴怕東西淋濕,就隻能拿雨衣遮住它,自己冒著雨繼續往前開。
等到達那個會所,簡弘宴已經渾身濕透。
小心翼翼抱著外殼已經打濕的蛋糕進去,保安的眼神都帶著嫌棄。
知道蛋糕是送到V999的,皺眉指了路,還敲打一句:“包間在頂樓,那邊可是我們的貴客,別得罪人,送了就趕緊出來。”
簡弘宴道了聲謝,輕車熟路上樓。
其實這裏他來過很多次,在他還叫周弘宴的時候,剛剛那個保安,從前也點頭哈腰叫過他周少。
隻是現在他和從前早就判若兩人,認不出也正常。
來到包廂門口,他費力敲了敲門:“您好客人,我是送外賣的,麻煩簽收一下您定的蛋糕。”
包廂裏有人應了一聲,隨後門被打開,那人不耐道:“這麼慢?你是爬過來的吧!”
簡弘宴抿著唇要道歉,看見包廂中的場景,卻愣住了。
一對情侶被簇擁著眾星捧月坐在最中間,身上是情侶款的黑色禮服裙和西裝,男人斯文秀氣,女人氣質優雅,鼻尖小痣帶著點別樣的性感。
他僵在門口,腳像是生了根。
她鼻尖的小痣他曾吻過無數遍,那是他的前女友沈明溪。
而那個男人,是跟他抱錯的那個孩子,周家的真少爺周弘弈。
他們成雙入對,是......在一起了嗎?
“愣在這幹嘛?把蛋糕抬進來啊!”
開門那人更加不耐煩:“早知道就定黑天鵝專人配送了,放個臭送外賣的進來,晦氣。”
簡弘宴低下頭:“對不起。”
他逼著自己不要想那些過往,當時選擇放手成全她有更好的未來,就應該有她會跟別人在一起共度餘生的覺悟。
現在,合格的前任就該像死了一樣,別在她麵前蹦躂。
簡弘宴低著頭降低存在感,但偏偏周弘弈伸手拿酒時,恰好看見了他的臉。
“大哥?”
他驚訝挑了挑眉,看著他身上濕透的外賣員製服,眼中掠過一絲嘲諷:“你這是......在跑外賣?”
簡弘宴死死攥著蛋糕托盤,手背青筋暴起。
他不想被認出來,更不想沈明溪看見他狼狽的模樣,可她已經聞聲抬起頭,冷漠的目光鎖在了她身上。
五年不見,沈明溪變化很大,以前看起來天真嬌俏,現在卻滿身都是女強人的幹練,嬰兒肥褪去,側臉也變得輪廓分明,配上精致的妝容,明豔得讓人無法挪開眼。
簡弘宴的手顫了顫,低下頭輕聲道:“嗯,好久不見。”
哄鬧包廂也在這時安靜下來。
“原來之前在明溪姐破產的時候把她甩了那個周家假少爺啊?嘖嘖,被趕出家門,就隻能來送外賣了?丟人......”
“聽說他親爸媽都是貧民窟撿垃圾的窮酸貨,怪不得在周家養了這麼多年都褪不掉那股市儈氣,真活該!”
“也幸好他跟明溪姐分手,不然明溪姐現在還得被吸血,這西貝貨哪裏比得上周少啊?”
周弘弈聽著那些議論,眼中嘲諷更甚,表麵上卻裝得斯文溫柔:“別說了,都已經過去了,大哥沒做到的,我都會補償給明溪。”
他輕輕吻了吻沈明溪眉心,唇角朝著周弘宴勾了勾,明顯是在挑釁。
沈明溪靠在他臂彎裏溫柔與他對視:“沒關係,現在已經有你了,這些阿貓阿狗的事兒,連汙點都算不上。”
胸口傳來一股絞痛,讓簡弘宴更有想奪路而逃的衝動。
他極力裝得鎮定,將蛋糕放在桌上,聲音嘶啞:“請簽收一下蛋糕。”
沈明溪這才正眼看他:“周弘宴,不對,應該叫你簡弘宴了......幾年不見,你變化還真大,狼狽得都不如路邊一條野狗。”
簡弘宴的手指顫得更厲害,低著頭一語不發。
沈明溪卻走到他麵前,拽住他衣領逼他和她對視:“知道今天什麼日子麼?”
簡弘宴恍惚一陣,才想起來今天是他生日。
她記得麼?
他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麼,沈明溪卻冷冰冰道:“今天是我未婚夫周弘弈生日,你搶走了他那麼多年的身份,是不是該給他賠酒道歉?”
未婚夫......
他們已經訂婚了啊?
簡弘宴其實很想和她喝一杯,他大概是沒辦法參加她婚禮,可如果能敬她一杯酒,也算是圓滿了。
但他不能喝。
酒精對於他脆弱的胃來說就是毒藥,喝下去一點點,恐怕就要沒半條命。
“對不起,我不能喝酒。”
他別開目光沒有與她對視:“我......”
“不能?什麼時候這麼矯情了?跟我分手的時候,你不是在酒吧不是玩得很開心麼?”
沈明溪無聲冷笑,直接讓人將桌上的酒都打開,而後從包裏取出一遝錢摔在簡弘宴臉上。
“你不想喝,那我就花錢買你喝,把這些酒喝完,這些錢就都是你的,要是喝不完......你可以試試,能不能走出這個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