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川同誌,你確定要重啟你父親的警號,成為一名臥底警察嗎?”
莊嚴的國徽下,他鄭重點頭。
“我確定。”
成為一名臥底警察,首先要做的,便是清除他以往生活的所有痕跡,傅慎川這個名字,將會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
所以,他將會被上麵安排一場假死,之後以另一個人的身份重新活著。
從警局回來的傅慎川,還未走到臥室門口,便聽到裏頭傳來女人嬌柔的喘息聲。
他神色麻木的看著大開的房門,心中細數著這是沈兮棠帶回來的第幾個男人。
結婚三年,她每一天都要帶回來一個和他很像的男人,故意房門大開,毫不避諱的當著自己的麵和他們歡好,隻為了報複當年他對她的拋棄。
可是這次,當裏麵的女人發出聲音時,他還是怔住了。
出神間裏麵已經結束,沈兮棠裹著浴巾,雙腿發顫走了出來,她看著他,眼神冷漠。
“回來得正好,家裏計生用品用完了,你出去買幾盒回來。”
說完,她從身邊的抽屜裏拿出厚厚一疊鈔票,直接扔到他的臉上。
“剩下的是你的小費,你不就喜歡錢嗎?”
臉被鈔票打得火辣辣的疼,他沒有去撿地上的鈔票,而是紅著眼望向她。
“這些年你睡了那麼多男人,為什麼連臣川你都不肯放過?”
殺人不過頭點地,她明明知道,江臣川是他最好的朋友。
沈兮棠眸子透著冷光,她冷笑道:“當年,你放過我了嗎?”
傅慎川心臟驟然一痛,那些回憶翻江倒海的向他湧來。
他和沈兮棠年少相愛,一個校花,一個校草,是校園內出了名的模範情侶。
他們曾經約定好到了法定年齡便結婚,可就在愛意最濃烈的時候,傅慎川忽然和她分手,與一個富二代一起出了國。
和他分手的那天,她紅著眼睛追了他許久。
那樣驕傲的人,一遍遍求著他不要分手,說終有一天,她一定會成長的。
她求他不要急,求他等等她,求他,不要愛上別人。
可他是那樣冷漠,連一句話都不願意和他多說,甚至親眼看著她在追車的路上出了車禍,也沒有回頭。
那次的車禍十分嚴重,導致她腎臟破裂必須換腎才能活命。
她渾身是血躺在手術台上,卻還是堅持爬起來給他打電話。
隻是她用盡力氣撥打的電話,被通通掛斷。
愛之切則恨之深,從那天後,沈兮棠便恨透了他。
她花了四年的時間,屹立在了商業金字塔的頂峰,成為了女首富。
而她功成名就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權勢強取豪奪逼迫他領證,而後帶著一個又一個的男人回家來羞辱他。
可隻有傅慎川知道,當年和她分開,不是他不愛,也不是他嫌貧愛富,而是迫不得已。
他的父親是臥底警察,當年任務失敗身份被毒梟知曉,在殺掉他的父親後,犯罪團夥又開始報複他的家人。
在得到消息後,他們舉家逃走,而為了不連累沈兮棠,他隻能和她分手。
中途,他知道她出了車禍,冒著生命危險跑去醫院給她捐腎,來不及等她蘇醒便匆匆趕回家。
卻沒想到,全家四個老人,還有他的媽媽和妹妹,全部慘死毒販之手。
隻有他一個人,僥幸逃過一命。
想到家人慘死的模樣,他的眼眶不自覺染了血色。
見到他紅了眼眶,沈兮棠冷冰冰的開口,眸中卻隱隱含著些許期待:“怎麼,你想說你當初是有苦衷的?”
回過神來,傅慎川隻是堅決的搖了搖頭。
“沒有苦衷,你沒有想錯,我就是這樣嫌貧愛富,愛慕虛榮的人。”
當初說不了苦衷,如今更加不能說了。
他身上背負著全家的血海深仇,和她此生注定不會再有結果。
這些年的時光算是他偷來的,如今他已經決心繼承警號。
任務九死一生,他大概馬上就會和全家團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