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了讓你們這些人怎麼欺負!”
我一愣,連忙追問,“還有什麼人?”
“去年說是她叔叔嬸子的兩個人找她,說要認親。那孩子高興的天天收拾屋子等著盼著,結果這幾十天我們樓上樓下哪個聽不見她晚上被打的嘶啞亂叫的聲音。”
阿姨越說越激憤,口水四濺,“那一家子都不是人,來了就不讓小姑娘繼續念書了。他們家那大胖小子把思琪像狗一樣栓起來騎呀。”
“那孩子命苦,聽說把她的指頭都剁下來喂狗。”
“婦聯去了幾次不頂事兒,我就藏在門口偷偷看。頭上爛了個窟窿,地上全是血,眼睛都快掉出來了......”
“他們一家子都是畜生!”
她情至深處,哭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強硬的推著我往外走。
“那她們一家人現在在哪裏?”
我一把拽住那個阿姨,恨不得給她跪下。
“我求求您了就告訴我吧,我必須快點見到思琪,要不然她會沒命的!”
阿姨定定的看著我,最後緩緩吐出幾個字。
“你要是和那群人一夥的,你就全家不得好死!”
我印下視頻裏兩人的照片挨家挨戶的找,不一會兒就找到了隻有一個隻會流口水的胖小子家裏。
順著陽台爬過去,正好有一扇破了的窗戶,我瞅準猛的一跳躲了進去。
臭氣熏天不說,似乎是有人故意砸破窗子灌冷風。
打折了的木棍,狗鏈子,狼牙棒,灑了一地的安全套......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的房間。
我用拳頭抵住顫栗的牙齒,直到流了滿滿一嘴的血。
這兩個畜生到底對思琪幹了什麼?!
門口開鎖聲一響,我屏住呼吸,掂了掂手裏的狼牙棒,對上他們這種酒囊飯袋,我有十成的把握今天晚上就帶著思琪離開這個魔窟。
“我的寶兒啊,看看媽媽給你帶什麼來了。”
一對足重的金鐲子在空中叮當響,小胖子伸出滿是口水的手戴上。
“老劉,看來那賤蹄子賣回村裏還算有點用,給我寶貝兒子換了兩大鐲子。”
我爆發的意識馬上回籠,就像一盆冷水澆了個徹底。
不對,思琪怎麼沒跟上他們回來,被他們賣到哪兒去了?
女人看著他們昨天精心製作的視頻,得意的撇嘴。
“要我說那個姓徐的還是有錢,這麼多年每個月一萬塊錢跟水似的打給那丫頭,我就不信這次鬧大了他們這種臉比天大的公眾人物還能不給咱們點兒錢花花?”
她手裏一刻不停的翻找著我給思琪買的手機,不時發出一些異樣的聲音。
“嘖嘖嘖,一個賠錢貨要那麼多錢幹什麼。來劉東,把她手機裏的錢給你轉過去。”
我頭皮發麻的看著她手裏捏著的那截還有點血色的物件,輕輕在手機屏幕上摁下指紋。
他們剁掉了思琪的大拇指!
“這樣明天收拾收拾回村裏,再讓那賤人說兩句好話給那個寡婦,咱們一家子可指望著她過好日子呢。”
男人不語,笑得猥瑣至極。
意味深長的來回撫摸自己的下麵,“正好我也有事兒找她,嘿嘿。”
“劉東你不是還拍了那丫頭的那種視頻嗎,看看能不能賣了換點錢?後天就元宵了,給咱家來福買點排骨補補。”
女人一臉嫌棄的拽下自己脖子上的吊墜,隨手甩進了垃圾桶。
“還指望著拿這個賣點錢呢,我呸!今天人家說這東西一文不值,白費老娘的心思。”
她不知道為什麼又起了調笑的心思,指了指自己的兒子。
“來福,給爸爸媽媽模仿一下那個母狗平常是這麼叫的。表演得好了媽媽明天回村時給你買小汽車。”
那個流著口水的孩子馬上咿咿呀呀叫了起來,滿是肥肉的身子跪在地上。
“求求你們了,讓我吃口飯吧。我快要餓死了。”
他惟妙惟肖的表演仿佛和可憐的思琪重合,我竟然聽到了思琪苦苦哀求的聲音。
“叔叔嬸子,你們怎麼對我不要緊。讓我回去讀書吧,我要回饋徐姐姐的。”
“叔叔我求求你,別摸我了,我把錢都給你們行嗎?”
外麵又發出刺耳的尖叫,是小惡魔刻意模仿著女生的音色。
“啊!不要,不要剁掉我的拇指!嬸子我求求你了,要割就割我的小拇指吧,我還要寫字讀書,我還要參加高考,不要啊!”
三人哄堂大笑,互相鼓著掌,為這一出精彩的表演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