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恨沒做成。
我抱著藥箱給廖洵安處理傷口。
他靠坐在沙發裏,眼睛一瞬不瞬盯著我,“什麼感覺,心疼嗎?”
我用鑷子,把埋在肉裏的玻璃碴子清理出來,“挺解壓的。”
廖洵安發笑,肩膀都在顫,聲音悶悶道,“挺好,沒白傷。”
我有點不明白,斜睨他一眼,就當他鬼上身了。
這一夜過去,有些情感終究是變了。
眼看城東的項目快要競標,廖硯辰急了,聯係了我好幾回。
我給了個合理的底價。
廖硯辰回複:【你總算有用了一回。】
我把信息刪了個幹淨。
結果卻是廖洵安拿到了競標。
城東的項目對於廖家兩兄弟來說格外重要,關乎著繼承權。
身為手下敗將的廖硯辰,是想借著這項目,打一場漂亮的翻身仗。
可惜啊......
廖硯辰約我見一麵。
我沒答複,也不想見。
下班回家,我把著方向盤,準備拐出停車場。
突然,刺眼的遠光燈閃爍,我下意識閉上眼睛。
劇烈的碰撞聲傳到耳邊,耳鳴持續了幾秒,我靠著椅背緩神。
有人叩了叩我的車窗,我抬眼看去,廖硯辰凶神惡煞,用嘴型說,“下車。”
我猶豫地推開車門。
下一秒,廖硯辰粗暴地將我拽下車,“競標的事,你故意的?”
我冷眼掃他。
“季溪,廖洵安睡了你幾次,你不會以為你就是他的人吧?”
廖硯辰點燃根煙,深吸一口。
他故意撚著煙頭靠近我,抖了抖煙灰,滾燙的煙灰撲了我一臉。
他眼神發狠,似乎在看一個死不足惜的背叛者,“還是說你寂寞難耐?那你早點說啊,我又不是不能滿足你。”
刺耳的話語,倒是讓我想起些往事,廖洵安人不錯,我不願意發生關係,他不強求。
是廖硯辰下藥,讓我和他發生關係。
廖硯辰說,他喜歡的是我這個人,不是其他虛無的東西,等他拿到繼承權,會娶我回家。
我緊貼著車門,醞釀了一會,一腳踹向廖硯辰的肚子。
看他捂著肚子,疼得破口大罵。
我後悔沒穿雙高跟鞋。
“小廖總,我既是廖總的人了,自然不能吃裏扒外,給您的報價當然是假的。”
我打開車門,摸出女士香煙,咬在嘴裏,“不好意思啊,騙了您。不過,挺好玩的。”
廖硯辰忍著痛直起腰,甩了我一耳光,他扯著我的頭發,“季溪,我之前喜歡你,真是瞎了眼!”
我一口唾沫,吐在廖硯辰臉上。
曾經視我為珍寶,救我於水火的廖硯辰,已經死在了回憶裏。
季溪啊季溪,早在他把你送給別人時,你就該死心的。
“廖硯辰,真有出息,都對女人動手了?”
不知道廖洵安什麼時候來的,他聽到了多少?
他的出現把我的狼狽放到最大化,我無力地閉上眼,等待著暴風雨的洗禮。
可時間仿佛按下暫停鍵。
最後,廖硯辰罵罵咧咧離開。
“我來晚了。”廖洵安伸手想要扶我,被我避開。
他的手在半空僵住,收回去時手指蜷了蜷,似是極力隱忍著什麼。
“多寫廖總,我先走了。”
我急於躲避這場讓我尷尬的見麵。
開車離開時,我不禁往後視鏡看了一眼,廖洵安矗立在原地不動,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不知為何,我的心莫名抽痛了一下。